江采月看着陆元郎冷笑,&ldo;此言甚是有理!&rdo;
眼看气氛有些僵硬,沈文东问仵作道:&ldo;这人的死因确实急症吗?&rdo;
仵作点头,&ldo;我查看了,确实是死于急症,不知他这几日身上可有何不适?&rdo;
想到之前张瓦匠拉肚子这件事,即使自己不说也会被查出来,陆安郎迟疑道:&ldo;前日他便拉了一天的肚子,会不会是与此有关?&rdo;
陆元郎道:&ldo;莫不是你家做的食物不干净,把人吃坏了?&rdo;
陆安郎还未开口陆有才气愤道:&ldo;我们大家吃的都是同样的东西,别人都好好的,为何就他一个人吃坏了?你虽不是陆家的种,好歹也吃了陆家这么多年的饭,说这些害安郎的话亏不亏良心?&rdo;
旁边一同干了几天活的也都点头,&ldo;对啊,我们都是吃的一样东西,要是吃坏了大家都吃坏了,为何偏偏就他一人吃坏?&rdo;
&ldo;他坑人又不是一回两回,之前囤粮时坑了多少同村?这人哪有什么良心?&rdo;
陆元郎被骂的下不来台,师爷听了也冷笑两声,直到别人指责够了平静下来,他才沉吟道:&ldo;之前张瓦匠一直在哪里做事?&rdo;
沈文东道:&ldo;我找到他时他已有些日子没活做了,如今这天儿你也知道,一般人家里都顾不上动土,我去找他时,他说家里没什么存粮了,若我不找他过来,他怕是连粮都要吃不上了。&rdo;
师爷问陆安郎:&ldo;你们这几日都吃的什么?&rdo;
陆安郎就将这些日子吃的喝的都说了一遍,师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道:&ldo;你家这伙食真是实在,如今城里谁家还能吃上这个?财主家都比不上。&ldo;
仵作沉吟道:&rdo;这些吃食都是好的,不至于把人吃坏,我看多半是那张瓦匠不知在外面吃了什么。&rdo;
师爷拍了拍陆安郎的肩头,&ldo;论起来此事也怪不得你,但毕竟这张瓦匠家中也没什么人了,又是给你家做工时出的事儿,你就买口薄皮棺材,请几个人把他发送了吧,也显得你有情有义。&rdo;
陆安郎不好拒绝,也确实是张瓦匠在他家里做工时出的事,他家里也没什么人,于情于理他都该帮着发送了。而且他也有些不确定张瓦匠之死,会不会与江采月之前给他下的药有关,这事儿不能说,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采月也没意见,谁叫张瓦匠好巧不巧这时候死了?只是她不免有些怀疑张瓦匠之死是不是正常死亡。
虽然她给张瓦匠下药,害他坏了肚子,可前几日他也喝了不少空间水熬的绿豆汤,身子骨不至于那么差,而且,昨儿都好好的,今天一离开就死了?还是死在陆家门前,之前又与陆元郎有过接触?江采月就觉得事情有蹊跷。
江采月看向陆元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但陆元郎一直都没开口,脸上的神色也平静的过分,让江采月更加觉得他可疑,但事到如今没有证据,她也不想再把事情闹大,只能先将心中的疑惑压下。
第205章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
张瓦匠之死在大溪村引起不小的波澜,最后以陆安郎出钱请人买棺材把人埋了收尾。村子里就有做棺材的,去买了一口薄皮的,将张瓦匠安放在里面,只等着停两天再下葬,刚好陆安郎给张瓦匠一两银子工钱,加上张瓦匠身上还有一些铜钱付了棺材钱,陆安郎和江采月倒是没有破费。
事情解决后,师爷和仵作也不急着离开,说是要到陆安郎家的宅地去瞧瞧,陆安郎自然不好拒绝,带着人就过去了,除了师爷仵作,还有三个衙门过来的官差,看起来还和乐融融的。
陆房氏和几个子女看了直憋气,原想着张瓦匠是在给陆安郎家做工时死的,这回陆安郎这回不死也得扒成皮,可谁能想到他和衙门里的人还认得,瞧这样子那师爷还挺喜欢陆安郎,真是让人失望。
陆老七心里怪不是滋味,虽然他是偏心陆房氏生的几个孩子,但陆安郎也是他的儿子,就算他对陆元郎都比对陆安郎好,心里也是希望陆安郎好,可从何时开始陆安郎与他们一家就像是仇人了一样?都说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但瞧着那几个说得口沫横飞气愤的像被人掘了祖坟似的妻儿,他觉得这辈子是没啥指望了。
江采月回家琢磨中午吃什么,师爷那几个人显然是要在家里吃过午饭再走,眼见这些人都是善意的,江采月也不介意家里认识一些官家的人,虽然此时看不出来,但没信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哪怕只是泛泛之交,有时一句话就能改变很多事情。
江采月对午饭就花了些心思,对院子里的皓儿道:&ldo;皓儿,你带虎子去捉几条鱼回来。&rdo;
皓儿答应着拎起鱼篓带着虎子就出门了,江采月又到院子里的地里摘了些菜,这些日子地里的菜也都长起来了,用鸡蛋炒个辣椒,家里还有一些咸肉,用水泡一泡炖个茄子,做些凉粉用黄瓜拌上,这时候吃了最开胃……稍一琢磨就弄了六个菜,皓儿在旁看的直流口水,毕竟陆安郎和江采月如今过的都是小日子,什么时候弄得这么奢侈过?六个菜可是比得上过节了。
中午看到这样的菜,师爷嘴里直念叨着:&ldo;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就是留下来瞧瞧房子盖的怎样,却让你们破费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