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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汉献帝阴沉可怕地看着跪伏在面前的芙蓉妹，逼问道：&ldo;你混进宫来是不是想谋害朕，为董家复仇啊？说！&rdo;芙蓉妹头抵着地慢慢摇了摇。汉献帝用脚挑她的额头：&ldo;抬起头来，看着朕老实回答，是不是来谋害朕的？&rdo;芙蓉妹抬起头闭着眼慢慢摇了摇，已是泪如雨下。汉献帝呼呼地喘着气。芙蓉妹可能想到什么，又闭着眼摇了摇头，泪水纵横。汉献帝气渐渐消了些，说道：&ldo;谅你也不敢如此大胆。&rdo;停停又说：&ldo;谅你原也想不到能有机会进宫。&rdo;而后一甩袍袖，在殿里急急地踱了几个来回，站住说道：&ldo;朕有言在先，免你死罪，但活罪不可免。你已闻过朕的味道，绝不可再放出宫去，来人‐‐&rdo;跪拜在一旁的黄福立刻爬过来说：&ldo;奴才在。&rdo;汉献帝说：&ldo;下到冷宫关闭。&rdo;黄福立刻磕头受命：&ldo;是，这就照办。&rdo;他爬起来吆喝道：&ldo;来人。&rdo;黄二领几个小太监应声进来，黄福一指芙蓉妹挥手道：&ldo;送她去寒泉宫。&rdo;黄二立刻同几个小太监挟持芙蓉妹出去了。

黄福忐忑不安地看着汉献帝。汉献帝在殿里踱了踱坐下了，说：&ldo;看你这狗奴才干的好事。&rdo;黄福赶紧上来给汉献帝捶肩，汉献帝一挥手：&ldo;讨嫌。&rdo;黄福回过神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函：&ldo;皇上，看看这个消消气吧，议郎赵彦的密奏。&rdo;汉献帝仍没好气：&ldo;密奏什么？&rdo;黄福说：&ldo;说是密奏曹操的。&rdo;汉献帝看了看黄福，从他手中拿过信函，拆封草草浏览。看着看着，脸色舒展一些：&ldo;哼，曹府有人与许都一个重大人命案有关。赵彦正继续密查，落实了要上朝公开弹劾姓曹的。&rdo;汉献帝又将密奏看了看：&ldo;这事还真是十有九成呢。什么秉公执法，周公吐哺，倒要看看这姓曹的如何面对。&rdo;

黄福这时又凑话道：&ldo;皇上，田猎一事大可不必心烦。今年田猎与往年不同。&rdo;

汉献帝白了黄福一眼：&ldo;有何不同？&rdo;黄福道：&ldo;往年曹操前呼后拥的，皇上这边只有一个杨彪太尉伴着，今年皇上认下刘皇叔了，他刘关张兄弟三人个个英雄，皇上让皇叔护驾，就人气旺多了。&rdo;汉献帝总算是点了点头：&ldo;是这道理。&rdo;黄福又接着说道：&ldo;最要紧的奴才还没说呢。&rdo;汉献帝瞄黄福一眼。黄福朝几个宫女挥斥道：&ldo;退下。&rdo;见她们退下了，黄福凑近汉献帝低声道：&ldo;这次田猎保不住能要姓曹的命呢。&rdo;汉献帝注意了，盯着黄福。黄福说：&ldo;杨雕说他已&lso;有计在胸&rso;，说这话时我看他面露杀机。&rdo;汉献帝更注意了：&ldo;噢？……你私自出宫去搞这些鬼名堂了？&rdo;黄福说：&ldo;这是替皇上办的正事，弄个什么淑女不淑女的只是想给皇上解个闷。看来刘皇叔、杨彪太尉等，都是有机会就要作为的。皇上看吧，曹操挟天子搞田猎，弄不好有他的好看。&rdo;

汉献帝脸色舒展了。他又起身踱了踱，站住说道：&ldo;苍天自有公理。&rdo;停停又说：&ldo;朕看那个芙蓉妹倒并无害朕之心。&rdo;黄福察看着汉献帝脸色，小心道：&ldo;正如皇上讲的，她根本想不到能有机会进宫。皇上前次赏她母女俩几十匹锦缎，她早感恩不尽了。&rdo;汉献帝又踱两步，站住说：&ldo;朕再放她一马，你差人去验她一下。&rdo;黄福说：&ldo;验什么？&rdo;汉献帝有些恼火地一挥袖：&ldo;验她什么你不知道？验她这个人朕能不能用一下？&rdo;黄福恍然明白：&ldo;奴才知道了，立刻着人去验。她若还是处女，则……&rdo;他看着汉献帝。汉献帝说：&ldo;让她今晚侍寝。侍夜前务必净身，反复查验。&rdo;黄福说：&ldo;皇上放心，老规矩，香汤沐浴，一丝不挂，锦被一裹，用抬盘囫囵抬到皇上寝宫，半途绝无任何夹带可能。&rdo;停停，他又小心地问：&ldo;今夜侍寝后，发落她去哪儿？&rdo;汉献帝说：&ldo;还回冷宫幽闭，不再宠幸。一个董卓的侄孙女，朕再宽宏大量，敢让她久卧于朕身旁？&rdo;黄福说：&ldo;皇上圣明。&rdo;

汉献帝又坐下了，仰着身伸展腿眯缝起眼说道：&ldo;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lso;逑&rso;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rdo;黄福一边上来捶腿，一边说：&ldo;跟着皇上熏也熏出来了，&lso;逑&rso;是配偶之意。&rdo;汉献帝叹道：&ldo;天下两个难得，江山难得，好逑难得啊。&rdo;停停睁眼问：&ldo;那个白芍到曹府了，听说什么没有？&rdo;黄福小心地说：&ldo;听说曹操任命她当相府主簿。&rdo;汉献帝哼了一声：&ldo;还真是日夜侍候了？……朕倒有些好奇，不知她长什么样？&rdo;黄福说：&ldo;这皇上可能见不上了，姓曹的还不把她圈养在曹府？再说皇上哪儿有工夫见她，倒是她若真能见皇上可有的后悔呢。&rdo;汉献帝问：&ldo;她后悔什么？&rdo;黄福道：&ldo;见皇上如此风采，还不后悔当初没进宫啊。&rdo;黄福怕此话又激惹汉献帝，忙转移话题道：&ldo;皇上还射箭吗？再射射曹黑熊解解闷气。&rdo;汉献帝仰身打了个大哈欠：&ldo;曹黑熊不射了，留着精神今晚射董卓家的小雌鹿。&rdo;

三

盛大的皇家田猎。汉献帝骑上逍遥马，带上宝雕弓金翎箭，在虎贲军与羽林禁卫军护卫下，三声炮响，排銮驾出城。众多太监打着黄伞、羽扇，除百官跟随，特命刘皇叔护驾。刘备与关羽、张飞各内穿掩心甲，手持兵器，弯弓插箭，引数十骑紧随帝驾。伏皇后与董妃同乘一车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