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兴艳带领方子奕跳过一条小溪,继续向山顶爬去,说:&ldo;我小时候胆子就比较大,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姒家坳的人都叫我野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有一个高贵而古老的姓氏,我们姒家坳的风俗和周围的山里人稍微有一点不同,比较重视读书,解放前还有专门的私塾。姒家坳虽然因为条件的限制,女孩子也要出门做事,行不露足是没办法讲究了,但还是特别讲究温柔贤惠,笑不露齿。像我这样性格的女孩子是没人喜欢的。为此,我妈经常说我。&rdo;
方子奕暗忖难怪他一直觉得姒家坳的人和一般的山里人不太一样。
姒兴艳说:&ldo;那年我十五岁,和村子里的一个男孩打赌爬上村口的老槐树,又把我妈气坏了。她一气之下就把我赶出家门。我一时没地方去,就在村子里瞎转悠。和我打赌的男孩输得不服气,又跑来和我打赌,说是只要我敢一个人在北山待一晚,他就当着全村人的面从我的胯下钻过去。&rdo;
方子奕好奇地问:&ldo;北山有什么特别的?值得他下那么大一个赌注?&rdo;
姒兴艳笑嘻嘻地说:&ldo;我们现在就是在北山上。你觉得这里有什么特殊的?&rdo;
方子奕愕然,四下看看,说:&ldo;这里好像特别荒凉。&rdo;
姒兴艳轻描淡写地说:&ldo;北山正好和有禹庙的禹山相对,在山顶有一个巨大的坟墓,叫魔冢,是专门用来埋葬魔眼化身的地方。翔哥如果被证实是魔眼化身的话,死了以后就会葬在这里。传说这里有很重的妖气,村子里的大人都不太敢来这里。方先生知不知道舞蹈虫?&rdo;
方子奕顿时觉得四下里阴气森森的,心里又开始发毛,说:&ldo;我看过不少僵死的舞蹈虫。&rdo;
姒兴艳说:&ldo;那方先生一定知道,舞蹈虫是有毒的,让它的毛沾上皮肤会使人身不由己的抽搐。姒家坳的人不愿意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这里有很多的舞蹈虫,根据传说是被魔眼的妖气吸引过来的。&rdo;
方子奕忍不住四下看看,还好,没看见那种可怕的毛虫,但他还是觉得周围很恐怖,吃惊地看着姒兴艳,说:&ldo;你小时候就敢一个人来这里?&rdo;
姒兴艳瞟了方子奕一眼,似乎是很奇怪方子奕的胆量竟然不大?笑着说:&ldo;为什么不敢?不止是我敢,翔哥也敢,我亲眼看见翔哥小时候自己来过这里很多次。而且那时候我已经十五岁了,也不算小了。&rdo;
方子奕一愣,说:&ldo;严翔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也是打赌?&rdo;说完自己先就摇头。
姒兴艳也摇摇头,收起笑容缓缓地说:&ldo;翔哥不在村子里读书,可每到暑假只要他一回来,就会来这里,开始没人知道原因,人们便猜测说他是魔眼化身,来这里是感受魔眼的妖气。人们怕魔眼会报复,没人对翔哥或者通叔和菊婶提到过这个猜测,但除他们以外,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个猜测,和我打赌的那个男孩当然也知道这个猜测,他的一个条件就是要我看看翔哥来这里干什么。&rdo;
方子奕疑惑地说:&ldo;你来这里的那一晚,严翔也在北山上?&rdo;
姒兴艳点头说:&ldo;那天翔哥在天快黑的时候,背着很大的一个包袱朝北山爬上去。我是跟踪他上山的。那时候我还是相信传说的,虽然嘴里说不怕,其实心里怕得要命,要不是因为打赌,我多半是不敢上山了。当时我是硬着头皮上山的,只敢远远地跟着翔哥后面,也有些怕他就是魔眼化身,不敢靠得太近了。&rdo;
方子奕佩服地说:&ldo;这样也很了不起了。要是换了我,肯定是不敢一个人上山的。那么你看见了没有,严翔上北山是为了要干什么?&rdo;正文第七章血泪凝魔冢
一直笑容满面的姒兴艳忽然幽幽地叹息一声,说:&ldo;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大,风也很大,吹在人身上很冷。我一直跟在翔哥的身后,走的就是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翔哥来过这里很多次,对这里很熟悉,走得很快,时间不长就到了山顶的魔冢旁边。&rdo;
这时他们已经快到山顶了。方子奕抬头朝山上看去,这里的地形和禹山相似,不过比禹山荒凉多了。相对平坦的山顶除了有几棵大树外,还长满半人高的杂草,看来平时一定是没什么人来。山顶中间耸立着一个巨大的土丘,显得十分突兀。
姒兴艳说:&ldo;翔哥到了山顶以后就放下的背包,开始弯腰在草丛中寻找东西。我很好奇,悄悄地靠近过去,想看看翔哥在找什么。这里的草很深,所以尽管我离翔哥很近,翔哥也没有发现我。他很快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那是一条黑黄相间的毛毛虫。&rdo;
方子奕忍不住惊叫起来:&ldo;严翔找舞蹈虫干什么?&rdo;
姒兴艳说:&ldo;我当时也不知道,所以伸长脖子去偷看。翔哥把舞蹈虫捉住,然后放在自己的手臂上,任凭舞蹈虫在他的手臂上爬行。&rdo;
方子奕再次惊呼:&ldo;舞蹈虫不是有毒的吗?&rdo;
姒兴艳叹息说:&ldo;在传说中,舞蹈虫的魔力对魔眼化身是没用的。翔哥一直看着舞蹈虫在他的手臂上爬行,忽然他一掌打在自己的手臂上,把舞蹈虫打成了一滩烂泥,可是他还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抽搐。&rdo;
方子奕已经吃惊得不会吃惊了,沉吟说:&ldo;舞蹈虫对严翔没有效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