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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赖安听着她摸索着门锁和防盗链，过了好一会儿才把门锁好了。房间里的灯亮了，他看见她僵立在门口，一只手还停留在灯的开关上。

&ldo;天哪，阿尔伯特，你怎么了?&rdo;

他躺在床上，除了在腰间搭了一条毛巾，其他什么衣服都没有穿。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像一张外国地图。他的手臂、脖子等地方有许多血痂。他的胸口、肚子、大腿和脸上有许多地方被烫伤了，那里不是变红就是起了水泡。烫伤最严重的是他的肚子，肚脐眼周围的皮被烧焦了。他自己都能闻到肉被烤焦的味道。

西莉亚走到床边，跪了下来。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滴在他的手臂上，温暖而沉重。

&ldo;啊，天哪，阿尔伯特，他们是怎么折磨你的?&rdo;

&ldo;我会好的。&rdo;他说。

她的手指轻抚着他的腹部和胸部。她十分小心，注意不要碰到受伤的地方。&ldo;你要去找医生看看。我们找辆出租车，到医院去吧。&rdo;

&ldo;不用。&rdo;赖安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最后只是抬了抬头。&ldo;不要去看医生，也不要去医院。&rdo;

&ldo;但是你……&rdo;

&ldo;不。&rdo;他抓住她的手腕。&ldo;扶我起来。&rdo;

西莉亚一只手臂托住他的腰，同时，赖安自己也用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他艰难地把脚放到地面上，一阵眩晕向他袭来，他觉得要呕吐。

&ldo;这些都是烧伤吗?&rdo;她问。&ldo;我们还是把它清理一下吧。&rdo;

西莉亚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把手枪。此前韦斯把赖安的手枪还给了他，另外还有他的车钥匙、钱包。西莉亚打开抽屉，把手枪放了进去。

她强忍着泪水，走到房间角落处的盥洗池旁，塞好放水的塞子，打开水龙头，然后又回到赖安身边，弯下腰，握住他的手。

&ldo;来吧，&rdo;她说。&ldo;站起来吧。&rdo;

赖安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部分躯干的重量依靠了西莉亚的搀扶。他们俩步履蹒跚地走到房间角落，西莉亚腾出一只手，试了试水温，关掉了水龙头。

她拿了一条毛巾，在水里打湿。她朝赖安腰部的那条毛巾伸出手，说：&ldo;把这个拿掉。&rdo;

赖安按住毛巾不放。西莉亚用力拉扯着，赖安则竭力抵抗。

&ldo;我有三个弟弟，还是《国家地理》杂志的常年订户，&rdo;她嗔怪道。&ldo;那个下面我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见过?&rdo;

赖安由着她把毛巾扯掉了。她把毛巾丢在地上，看到的景象让她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赖安连忙用手捂住自己被烧焦的阴囊，西莉亚则在一旁啜泣。

&ldo;我要杀了他们。&rdo;赖安说。

西莉亚拭去脸上的泪水，把盥洗池中的毛巾拧干。

&ldo;我知道。&rdo;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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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伦&iddot;韦斯和卡特相向而坐，他在仔细打量着这个英国人。煤油灯闪烁不定的灯光使卡特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许多。他们两人之间放着一瓶伏特加，已经喝掉一半。韦斯拿起酒瓶，把两人的杯子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