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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小豆子总体上很听我的话，读书识字也很认真。有时我会很想毛毛，想她在另一个世界怎么样，会不会像我这样想她。

这天晚上，一个马戏团来到了狗儿洼，有耍猴的，甩飞刀的，骑单轮车的，有胸口碎大石的。

小豆子从来没见过这些玩意，绕着马戏团的场子转了一遍又一遍。其实，我自己在看时，也看得挺过瘾，不过为了养活小豆子，我总有事情得做。

&ldo;爹，我要吃糖葫芦。&rdo;小豆子一回到家就给我说。

我问：&ldo;糖葫芦是什么东西，好吃吗?&rdo;

小豆子一脸馋相：&ldo;当然好吃了。糖葫芦就是用山楂和糖做成的，又酸又甜。&rdo;

&ldo;哎呀，那糖葫芦有什么好吃的，我以前吃过，酸得牙都快掉了，你牙还没换完，更不能吃了……&rdo;

小豆子拽着我的衣服：&ldo;可我要吃嘛……&rdo;

当时，我正发愁做馒头和面的事，我记得明明毛毛是这么整的，一盆面，放点水，拌在一块等个小半天就可以团馒头了。可我和面后放了一天，之后再怎么整都像是揉搓着一滩烂泥巴。

小豆子在一旁哼唧个半天，没完没了，我突然一下子火了，把面盆摔在案板上：&ldo;吃，你就知道吃，你想吃自个买去!&rdo;

愣了几愣，小豆子&ldo;哇&rdo;的一声哭了。我也不想去安慰他，索性继续揉搓那烂泥巴一样的面团。

等我终于揉搓得像个样子了，看了一眼门口，小豆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马戏团的队伍在我印象中，只有小时候来过狗儿洼两次，每次来都好像狗儿洼的节日一般，原本做饭地、下地干活的村民全不干了，都来凑热闹图个乐子。而马戏团的队伍一般也就停顿个两三天，就去其他地方表演了。

那天晚上，我给蒸馒头的锅灶里添加了足量的木材后，把家里剩下的花雕兑了水，喝了一碗后，叼了一只鸡腿出去了。

在马戏团表现热闹的气氛中，我的情绪逐渐高涨，甚至还有点儿高兴。

有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表演双剑舞，耍得非常精彩，观众叫好声不断。表演结束后，观众们撒钱，都是几文钱几文钱的撒。

可是我看得尽兴，就一下子掏出一把铜钱‐‐准备给小豆子买糖葫芦的‐‐像撒豆子一样给撒了出去。那女子看见，朝我媚眼一笑。

一瞬间，我的脑袋有些迷糊。

那女人忙活一阵后，就站在马戏团的帐篷后歇息，而此时重头戏吞剑吐火的表演登台了。

搁以往，我对吞剑吐火之类百看不厌，但这一晚上，我的目光显然被吸引到这个女人身上。她静静地站在黑影里，一个人有些落寞地抽着水烟。

我走了过去：&ldo;嗨，抽水烟呢。&rdo;

&ldo;嗯。&rdo;那女的瞟我一眼，漫不经心地答道，

&ldo;怎么称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