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眼皮沉得很,弄不清楚自己是否在做梦。她的胳膊紧箍着我的脖子,使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却又无力挣扎,最终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等我再次醒来,天色已亮。
借着屋顶四处透亮和一面人脸大小的窗户,我看清自己呆在一个猪圈似的窝棚里,而自己正躺在一铺着稻草的木床上,随着我身体一动,木床吱吱呀呀似乎随时会散架。
大概是听到我的动静,隔壁传来一清脆的女声:&ldo;醒了?先适应适应。&rdo;
我没回应,移动身体靠近声音传过来的那面墙壁,仔细听,隔壁有哗哗的流水声。我看着墙壁上一个凹陷处,用手指抠了抠,那腐朽的墙竟给抠出一个孔。
于是我凑近那小孔,看见了十分香艳的一幕,那一幕也许是我这一辈子最不应该看到的。
一个裸体的妙龄女子正在洗澡,她用一木瓢从一个大缸中舀水,淋在身上,然后打上肥皂,细细地揉搓着。
她边洗边道:&ldo;醒来了就歇会儿,别费尽心机跑了‐‐任你怎么跑也跑不掉的!&rdo;说完吃吃笑了。我依然没回答,只顾看。
这会儿女子开始专注地洗起脚来,先上了一遍肥皂,轻揉,再上肥皂,再轻揉,一连三遍才开始另一只脚。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我还是将她跟经常抠脚丫子的毛毛联系起来。
女子清洗剩余的一只脚,上了三次肥皂,揉三次后,还继续上肥皂搓洗。
终于在她要上第五遍肥皂时,我忍不住了,道:&ldo;喂,你这样不浪费肥皂么?&rdo;才一出嘴,我就有点儿后悔。
就在我发愣的一刹那,只听啪啦啪啦几声响,一个裹着床单、湿发赤脚的女子就冲到我面前。
她的俏脸涨得通红,用手指着我的鼻子:&ldo;你……不要脸!你怎么是个男的?你……怎么在这儿的?&rdo;
我一时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就说:&ldo;我醒来就看见你了,我记得半夜你还搂着我脖子,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rdo;
她一着急虚空打了我一巴掌:&ldo;你住嘴!&rdo;看看周围环境又自怨:&ldo;喝酒真误事,都忘自己搬家了!可你也……&rdo;
我看她又羞又愧,就安慰她:&ldo;其实我没看到什么,就看了一会儿……我看你左脚洗了三遍,右脚洗了五遍。&rdo;
女子的脸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要扑过来打我:&ldo;我叫你胡说!&rdo;
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ldo;新来的,起来报到了!&rdo;
那女子刚慌张躲进床底下,几个粗衣汉子就闯进来,不由分说把我拿下,往外拉。我本想反抗几下,但看才一撑床就要塌了,于是就顺从地跟他们出去了。
出去后,我发现我呆一晚上的窝棚附近,真有一猪圈,且貌似猪圈修得比窝棚好。
一路上,挟持我的人,一人拧我一只胳膊,也不说话,只闷头走路。我问:&ldo;兄弟,咱这去哪儿?&rdo;一人没好气道:&ldo;费什么话,到了就知道了!&rdo;
语气不耐烦,反正是有事,不过我什么也没有,也没什么可怕的。
一路上,我如逛风景一般左顾右盼。
周围的建筑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别致,我从没见过房子可以建成那样。各种式样的建筑和周围的树木、花草映衬起来,倒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我们穿过一道道门,从土路走上石子路,又走上砖铺的小道,最后来到一个空旷的庭院里。
一个膀大腰圆的虬髯汉子抱着胳膊看着我,后面站着一排精壮汉子。
彼时,我还在第三遍数附近的一座宝塔,看它到底是八层还是七层,一个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响了:&ldo;喂,小子!&rdo;
那虬髯汉子指了指我,朝他前面的空地指了指。
我看了一眼虬髯汉子,看见他右脸颊有一颗大黑痣,上面狂放地长着几根黑毛,再往他身后看,发现一高耸如云的高塔。
出于害怕那塔随时会倒塌下来,我反而胆怯地地往后退了两步。
旁边的人哄然大笑,一个汉子讲道:&ldo;看来麻叔不怒自威,新来的雏儿就给吓怕了!&rdo;说完放肆地大笑。
虬髯汉子听了非常满意,走上前去,绕我转了一圈,又站在了我的前面。我望望四周,又望了望前面这个虬髯汉子,心生胆怯道:&ldo;这是哪儿?你是谁?&rdo;周围一片狂笑。
那虬髯汉子上前两步,双手重重地放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盯住我:&ldo;小子,你记好了!这里,是乌奴国的王城,王公贵族们住的地方!我,你麻叔,百奴园的园长!&rdo;
周围的人齐声呐喊:&ldo;麻叔武功盖世,福星高照!&rdo;我看看周围,叫了声:&ldo;麻叔!&rdo;
麻叔点点头:&ldo;不错,倒省了许多事。小子,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龙霸天。&rdo;
麻叔皱了皱眉,上下瞅我一眼:&ldo;龙霸天?名字还可以,倒是人长得磕碜了些。那龙霸天,你有什么话要说没有?&rdo;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赔笑说:&ldo;肚子有点饿了。&rdo;麻叔低头在前面走了走,道:&ldo;饿了?好说!待一会儿,我这儿有上好的下酒菜!&rdo;几个人偷偷在笑。
我说:&ldo;我不喝酒,来点下饭的菜就行。&rdo;一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麻叔瞪了他一眼,那人立刻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