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奎拉……」
我轻声喊牠,但牠当然毫无反应。
「我该早点过来的。不过机会仅有今天,一定要等所有人都离开才行。」
史奎拉的神经细胞被植入无数特殊肿瘤,不断传递痛苦。我用咒力切断痛苦资讯,牠才停止抽搐,应该已经维持这样一个月了。
「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就到此为止吧。」
要是没听觉说那些话就好了。一阵悔意湧上心头,明知道这里躺的是古人的后代,我还办得到吗?
脑中想起四个字,鬼手佛心。
我闭上眼,再次诵念真言,平时总是瞬间默唸,但这次缓缓开口。
咒力麻痺了史奎拉的呼吸中枢。
「哎,史奎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吗?」
我温柔地喊牠,或许玻璃柜挡住我的声音,就算没挡住,也不知道牠还听不听得见。
「我们曾经被土蜘蛛逮到,勉强逃出来,路上又碰到化鼠,还以为必死无疑,结果是你的盐屋虻鼠窝。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玻璃柜里的肉块当然毫无反应,但我有一种感觉,史奎拉正在听我说话。
「当时你穿着一身威风的盔甲,说一口流畅的日文,我实在没办法形容当时听了你说话有多放心。」
我似乎听见一声轻叹,或许是呼吸停止造成的生理反应,但碰巧就像是史奎拉的回应。
「后来又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们还一起连夜逃走,奇狼丸紧追在后。不过你当时其实早就出卖我们,给奇狼丸通风报信了吧?真的是不可信任啊。再说……」
说到一半,我突然停住。
确认了史奎拉的情况,我告诉自己,这样就好。
这一个月肯定过得漫无止境,但痛苦已经结束了。
为了避免有人让史奎拉复活,我将牠的遗体烧成焦炭,走出战争纪念馆。
如果有人追究,我已经想好如何辩解,就说一时气愤难平忍不住下手。这样大概就能免去重罚。虽然作为伦理委员会的委员却随便打破规定,实在相当不可取。只是当时我认为,有些事情比规定更重要。
离开公园时,一阵旋律从远方随风而来,重建后的公民中心正在播放《归途》。
日落远山边
星散夜空间
今日工已毕
心清气神閒
夕阳晚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