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丢脸?&rdo;宋鸿儒抓住贺瑞然的手,提高声音说,&ldo;我只是跟喜欢的人做爱,有什么丢脸的!&rdo;
&ldo;你这是强奸。&rdo;
&ldo;不是!&rdo;宋鸿儒颤抖着把纸袋给踢飞,然后说,&ldo;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你为什么给我钱?你以为我是出来卖的?&rdo;
贺瑞然听他反问,虽然生气,但是心里咯噔一声。他见过太多品行恶劣的人,于是当高瑶委婉地提醒自己,宋鸿儒可能喜欢自己时,就先入为主把宋鸿儒往不好的方向上想,近似催眠的告诉自己宋鸿儒不是好人,接近自己是有企图的。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宋鸿儒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ldo;你难道不是?&rdo;
&ldo;是个屁!&rdo;宋鸿儒情绪激动,脖子上青筋都鼓起来了,但脸色却苍白得像纸一样,他举起右手,指着门口,手指颤抖,用吼的声音说道,&ldo;我要是,出门就被车撞死!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做那么下贱的事?你知道我是……&rdo;
宋鸿儒突然不说话了,好像卡了带的录音机,他用力抹了抹脸,转过身捡起落在地上的裤子,弯腰时疼得一哆嗦。因为内裤扔到别的地方,他也懒得去捡,背对着贺瑞然扶住墙穿裤子。尽管贺瑞然没身寸在他里面,但润滑剂还是留了不少,现在一滴滴顺着大腿往下流,看起来并不妥当。
但宋鸿儒没管顺着大腿往下滴的液体,红着眼睛,三秒钟穿好裤子,随便一踩鞋就往门口冲,向前走了好几步,那旅游鞋才真的踩了进去。
贺瑞然情绪复杂,在宋鸿儒路过他身边时,本想拽他一把让他留下。但想到他对自己干的那些混账事,抬起的手就停顿了。
宋鸿儒打开门冲出去,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贺瑞然皱眉,心说这是什么事儿啊!强迫自己发生关系的是他,现在生气的也是他,难不成自己还要去给他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但贺瑞然也有做的不对的事情。其实贺瑞然早就知道,宋鸿儒是家世清白、干净纯粹的小孩,之所以往那边想,是提醒自己离他远点,别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当然了,这种莫须有的随便猜测,也对宋鸿儒造成了伤害。毕竟,没一个男人愿意被人说成是卖屁股的。
贺瑞然叹了口气,走到浴室,弯腰洗脸,原本愤怒的心情也平静了,他开始冷静的思考问题。
贺瑞然一直是个好人,他很快皱眉考虑,宋鸿儒一个人,没钱没去处,现在出去到哪里去了?
他甚至连内裤都没穿。
洗完脸,贺瑞然看到客厅散落一地的现金,还有被踢到角落的牛皮信封,他觉得头痛不已。
贺瑞然还记得那孩子把钱给自己时,脸上的笑容。那笑容那么干净,自己怎么会怀疑这人做那种不齿的事业。
光是猜疑,都会让人心里难受。试想如果是别人怀疑自己做这种事业,贺瑞然是会摔门离去,还是一拳挥上去?但其实这种事不能这样作对比,毕竟贺瑞然是绝不会像宋鸿儒一样做这些暧昧、放荡的事。
贺瑞然就像是精神分裂了一般,一面想把宋鸿儒找回来,一面又在为他做了的事情耿耿于怀。最后他还是决定出去找宋鸿儒。他一直是个好脾气的人。
结果贺瑞然一开门,就发现撞到了什么东西。外面的声控灯突然开了,贺瑞然还没来得及低头看撞到了什么,就看到对门的李奶奶突然打开门,用苍老而温和的声音说:
&ldo;小贺啊,这是谁家的孩子?坐这里哭好长时间了。&rdo;
贺瑞然一低头,就看见宋鸿儒坐在自己家门前,抱着膝盖,像是被水淋湿了的小狗,垂头丧气的。
宋鸿儒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平时不爱出门,李奶奶视力不好,一眼没看清他是谁。
贺瑞然上前一步拽住宋鸿儒的手臂,示意他站起来,压低声音说:&ldo;这是我们家鸿儒,今天感冒了,没什么事。您先回去吧。&rdo;
李奶奶刚才听到宋鸿儒关门的巨响,就趴在猫眼上看,眼看着宋鸿儒衣衫不整地跑出来,眼泪哗啦啦向下流,猛地冲下去一段台阶后,又慢慢爬上来,靠坐在这边,无声地流眼泪。她没看清这人是谁,不敢轻易打开门,等贺瑞然出门时,才跟着打开门询问。
听说这是宋鸿儒,李奶奶口中发出疑惑而怜爱的声音,点了点头,回屋了。
贺瑞然几次拉宋鸿儒,都没拉起来,他心里也不舒坦,一直没出声主动跟他说话。他看见宋鸿儒软绵绵地坐在地上,被他拉也不起来,叹了口气,扶住额头,很头痛地说:
&ldo;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rdo;
宋鸿儒不动,咬着牙一声不吭,为了不因为流眼泪而让呼吸声颤抖,宋鸿儒动都不敢动。
结果贺瑞然弯腰直接搂着他的腰,把他给扛了起来。
宋鸿儒憋了好久的哭腔突然忍不住了,等贺瑞然把他抱到家里,关上门后,宋鸿儒纵身一跃跳到贺瑞然身上,两条腿紧紧缠着他的腰,手也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然后将头靠在贺瑞然肩膀上,嚎啕大哭。
&ldo;你怎么能那么说我?你揍我一顿,我都不会这么难受,但你不能说我是出来卖的!我就让你一个人碰过!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呜……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rdo;
宋鸿儒哭得浑身颤抖,本来贺瑞然心里还在生气,此刻也只有哭笑不得了,他想了想,摸了摸宋鸿儒的后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