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依您之意,奴婢是否该把靳妃的絮子抱到华清宫?”明玉恭敬站在安柄山身侧,请示问道。
“杂家真是不明白,能混到皇贵妃这个位置,靳素鸾该不傻才是,怎么现在做起事来,倒比靳妃更像个傻子。既然恨靳妃,那老鼠药怎就不直接喂给靳妃呢,那样杂家也省事儿了。罢了,看来还得委屈你跟在靳素鸾身边儿,直到抓住她的致命把柄。”安柄山微眯起细缝小眼,精锐的寒芒直直射向靳素鸾离开的方向。
“为公公效力实乃奴婢之幸,奴婢不委屈。”明玉谦卑垂首,灵动的眸子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你这丫头就是懂事,可不像红梅。。。。。。咳咳,罢了,你放心为杂家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去吧!”安柄山清了清嗓子,挥拂尘退了明玉。
或许是那日百里玉主动示好,絮子这两日成了关雎宫东厢房的常客,即便百里玉有一万个不愿意,却也不敢使用暴力把它撵走。用靳云轻的话,若是惊了絮子肚子里的小猫,他很难保证靳云轻会不会活吃了他。
“喵~”日当正午,絮子懒洋洋的蹭着百里玉的脚踝,不停的叫着。直叫到百里玉忍无可忍,方才搁下手中狼毫,俯身将絮子抱进怀里。
“你这絮子,越发像起你的主人,除了讲理,什么都会!”百里玉狠瞪了眼老老实实趴在自己怀里的享受的絮子,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关雎宫内,当百里玉抱着絮子走进来时,恰逢看到百里连城将靳云轻压在自己身下,肆无忌惮的吻落在靳云轻衣襟半开的雪颈上。
心,忽然似被黄蜂蛰了一下,一点点的痛不要紧,要紧的是痛的地方带着毒,毒性迅速蔓延,那种隐隐的痛随之遍及全身。感觉到百里玉双臂收紧,絮子极不舒服的‘喵—’了一声,继而扑到地上,独自欢去了。
“原来是百里玉啊!看朕,都忘了时辰,差点儿让朕的婉儿饿肚子,是朕不对!”百里连城神情自然的拉起被压在贵妃椅上的靳云轻,心底有些懊恼,分明昨晚才在靳云轻那里得到无限满足,可刚刚,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要这个女人,百里连城曾一遍遍的问自己,靳云轻到底哪里好,她甚至智力还有些问题,可他偏偏如此执拗的渴望这具身子,渴望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有那么一刻,百里连城想到了‘爱’这个字。
“百里玉你来啦,絮子呢?”百里连城身后,靳云轻天真烂漫的看向百里玉,眼底的愧疚一闪而逝。
即便重生,即便知道百里玉的深情,可这辈子,她还是无法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这个男人,靳表姐已经成为过去,她相信会有更好的女子值得百里玉呵护,而她的脑子里,除了报仇,就是报恩。
“婉儿,你叫他。。。。。。什么?”当听到靳云轻如此亲昵的称呼时,百里连城心底陡然涌起一抹阴霾。
“百里玉啊,絮子喜欢婉儿这么叫,虽然婉儿不喜欢,可谁让絮子怀了猫宝宝呢。百里玉,絮子呢?”靳云轻耸肩的样子逗坏了百里连城。是他多心了,他的婉儿怎么可能喜欢别的男人,不为别的,只因他对她特别的好。
“朕的婉儿总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百里玉啊,你别介意呵!”百里连城上前两步将靳云轻揽在怀里,深幽的眸子带着一丝诡异看向百里玉,曾经叱咤风云的战场神话,再这么呆下去,怕是要废了!
“皇上言重了,臣弟没必要和靳妃计较。”百里玉眸底闪过一丝不屑,言外之意便是无需跟一个傻子计较,可心底,仍纠结于刚刚的那副香艳画面,他怎么会有那样的情愫?没道理啊!
彼时百里玉忽然发现,原来这世上没道理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百里玉,我问你话呢!絮子在哪里?”靳云轻伸手扯了下百里玉的衣角,却被百里玉奋力拂开。
“真是抱歉,本王又不是专门为靳妃看猫的,怎么会知道絮子在哪里!”百里玉悻悻道,一脸的理所当然。
“婉儿不管,反正你要帮我找到絮子,不然,别吃饭了!”靳云轻跺脚恨恨道,旋即头也不回的走到百里连城身边。
“百里玉啊,这倒是难为你了,朕还不知道堂堂肃亲王的一日三餐,还要靠一只猫来保证。”百里连城越发宠爱的勾起靳云轻胸前的发长,绕在手里细细把玩,言语间尽是嘲笑和讽刺。
“臣弟告退。”百里玉漠然拱手,转身离开。
“喂!你干什么去?”见百里玉走出关雎宫,靳云轻大声喊道。
“找猫!”清亮的声音飘荡而至,靳云轻闻声,眼底露出一抹笑意。头顶传来一阵笑声,靳云轻知道百里连城的笑与自己的笑,意义完全不同。
俗语云,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种柳柳成荫,百里玉本无意絮子的去向,只想到御花园里躲清闲,却不想正看到身着宫装的明玉抱着昏昏沉沉的絮子急步朝华清宫而去。
好奇心的驱使,百里玉情不自禁的尾随明玉到了华清宫,身形陡闪,飞速跃至房顶。
“娘娘,明玉把絮子带来了,刚刚喷了些迷药在它嘴里,所以现在睡了。”明玉说着话,将怀里的絮子搁在桌上,谨慎道。
“睡了怎么喂它老鼠药,去拿水泼醒它!”当看到絮子隆起的肚子时,靳素鸾的心,突然被极恨覆盖,此刻,她恨不得将絮子当作靳云轻,亲手扒了它的皮!
“娘娘,您三思啊,靳妃极宠这只猫儿,若它无缘无故失踪,靳妃定是不依不饶的,介时若查到娘娘头上。”明玉表现出了一个奴婢该有的忠诚,极尽劝阻。
“要你废话!快去拿!”靳素鸾怒火焚身,幽黑的眸子迸射着绝顶的悲愤,直到现在,靳素鸾仍不知道,她到底错在哪里,何致如此!何致如此啊!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既然靳素鸾自寻死路,将自己唯一可以倚仗的权势得罪个彻底,明玉自然没必要为她着想,毕竟自己的使命是抓住靳素鸾的把柄,之后交给安柄山,虽然她的目的不仅仅是讨好安柄山那么简单。
就在明玉走到宫门处时,突然被靳素鸾喝住。
“不用了!拿刀来!”靳素鸾声音骇人,面目狰狞,自那双漆黑如地狱的眼睛里迸发出掩饰不住的杀气,那蒸腾的杀气将靳素鸾团团围在中央,此刻的靳素鸾便如地狱的魔鬼般让人望而生畏。
“娘娘?”明玉柳眉紧蹙,不解的看向靳素鸾。
“本宫要亲手划破它的肚子,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靳素鸾修长的手指如魔爪般抚上絮子的皮毛,猩红的唇,勾起森森冷笑。莫离那个贱妇的转世?白眉道长?全都是骗子!她要亲眼看看,这畜牲的肚子里到底装的是人,还是猫!
“娘娘。到底是一条命。”明玉实不忍絮子死的如此凄惨,劝慰开口。
“你聋了?本宫要你拿刀!”靳素鸾浑身戾气的看向明玉,那眼中的光芒分明是失了人性的野兽。
当明玉颤抖着将匕首递过去时,靳素鸾猛的夺过利刃,狰狞的面容扭曲的不成样子,此刻,锋利的匕首抵在了絮子起伏的肚子上,靳素鸾森冷的眸子散着幽绿的寒光,她仿佛看到靳云轻就躺在自己面前,她甚至能想象出靳云轻正摆着各种妩媚的姿势勾她的男人。
“靳云轻!你去死吧!”靳素鸾双手紧攥刀柄,猛的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