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夫人服了补药,谁知那补药有问题,导致夫人小产……”碧柳解释,“从那之后,夫人便……”
白景明似是若有所思,半晌后他出口:“以我来看,夫人的病症还需对症下药,需得是了解了那补药出了什么问题才行。”
“那补药是谁送的,碧柳姑娘可能让我见见?”
“是翠桃……”碧柳说到这神色微微变化,“翠桃被关押了起来,昨晚刚刚招认了,想是不久便能得知那补药出了什么问题罢。”
说到这碧柳紧闭双唇,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翠桃招认了?”白景明皱紧眉头,尽管隔着冰冷的银色面具却也能从声音里发觉他的疑问。
“翠桃认罪了?”同时出声的是不远处款款而来的唐龄。
“唐姑娘也来了?”碧柳微微颔首,回了两个人的话:“如今翠桃就在厅里,老爷也在,二位不妨跟我一同过去。”
二人点头,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对方一眼。
跟着碧柳进了厅内,一眼就看见了坐得端庄的徐夫人,褪去了前些时日那番狂躁模样,尽管神色有些苍白呆滞,却安稳了不少。
唐龄不禁好奇白景明怎么治好夫人的。
“快请坐!”徐知府一见到白景明,更是把他当作恩人一般热情对待。
唐龄进门便看见厅内中央跪着的正是翠桃,还是那日那副浑身伤痕凄惨的模样,面色似乎更加憔悴了。
“翠桃,你刚刚说要认罪,如今你倒是说说,是谁指使你的?”徐知府不威自怒,底下跪着的翠桃身子晃了晃,发出的几乎都是气音。
“是、是……”翠桃舔舔干裂的唇,有些犹豫和恐惧:“是大小姐。”
这话虽轻,却足够叫寂静现场的所有人听清,白景明和唐龄有些释然,如今看来这件事几乎水落石出了,不过差得还需要弄清楚青烟那两封信的真假方才能够证明夫人的下毒计策,这才能还唐龄清白。
听了这话,原本安静的夫人突然狰狞了面庞,张牙舞爪地欲冲过来,嘴上大喊着要掐死翠桃替她的儿子报仇,徐知府离得近,便出手拦住了疯癫的女人。
徐夫人似乎是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侧的夫君,便扑通一声跪在了知府脚边,声泪俱下地哭诉:“徐若岑她怎么那么狠心害死我们的儿子!老爷你要做做主!不杀了她我的孩子在九泉之下没法瞑目啊老爷……”
徐知府听见后更是面色悲戚,替自己未出世的儿子悲伤,同时也不敢相信,害死自己儿子的竟是自己的长女。
手足相残的事件竟然发生在了自己的府内,徐知府狠狠心,叫人把这几日来从未出现的徐若岑带来。
不过片刻,一直未曾露面的徐若岑便进了门,女子嘴角噙着不屑的笑意,她脚下步伐盈盈,进门的瞬间逆着光,似乎是不经意间那双精明的眸子瞥过唐龄一眼,转瞬便带着笑意移开了,唐龄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心底却有些许不适。
白景明似乎也看到了,他危险地眯眯眼,直觉告诉他这个徐若岑没那么简单。
果然,徐若岑口中不饶人,对峙道:“怎么就是我吩咐翠桃的了,翠桃是夫人您的贴身丫鬟,我怎能使唤得动呢!”
“你还不认罪!”徐知府大声呵斥,自己看在死去发妻的份上这些年来一直不管女儿同继室的恩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亲生骨血上!
徐知府很是心痛,爬满皱纹的脸上沧桑,几乎是一夜之间苍老了下去。
“爹,刚刚翠桃说的话我没听见,要不叫她再说一次,是谁指使的她?”徐若岑前半句话依旧是咄咄逼人、丝毫不让的狠厉气势,后半句话更是像咬紧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听着便叫人明白了她的愤怒……
似乎还有威胁之意。
闻言唐龄不禁皱紧了一双秀眉,杏眸间满是担忧地看向跪在地上摇摇晃晃、因为害怕身子颤到不行的翠桃。
“翠桃,你便当着这个不孝女的面再说一次!我饶你不死!”徐知府也狠下心来要治一治自己这个长女,便一拍桌子吼道。
翠桃狠狠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地面上了,唐龄的角度看不清她的神色,片刻寂静后,只听翠桃沙哑着嗓子,一句同刚刚完全不同的话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所有人都愣了片刻。
白景明几乎是立刻看向站得笔直的徐家大小姐徐若岑,那女子面色便不是善茬,此刻神色更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翠桃说:“不是大小姐,是、是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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