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龄张了张口,原本绯色的唇瓣霎时毫无血色,她做的饭菜自己是知晓的,从拣选食材到最后送至府上几乎亲历亲为,从不叫让不信任的旁人插手,怎么可能会有毒。
“夫人待你不薄,你竟……”碧柳指尖轻颤语调气愤,不知是替谁愤然。
这几日相处碧柳同唐龄还算合得来,不过碧柳自小服侍夫人身旁,尽管这饭并未吃下去,却也叫夫人受了不小的惊,甚至要郎中开了压惊药来熬,故此时碧柳更是替夫人担忧难平。
“夫人,我并不知这银针是怎么回事!”唐龄连连解释,却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这饭菜从厨房端出来直接便送来了夫人房中,怎么会这样?
“夫人……药熬好了……”
一个粉衣丫鬟的话打断了唐龄的解释,那丫鬟用红木托盘端了个精致的白色青花碗疾步路过唐龄身侧,苦涩的中药味便丝丝缕缕萦绕钻进唐龄鼻尖,那清苦的气味里还混杂了一丝特异的香气,叫她不禁皱了皱鼻头。
“给我吧。”碧柳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侍候着夫人喝了下去。
见夫人喝完药,那侍卫微微俯身请示,见夫人摆了摆手便吼了一嗓子:“来人!把唐龄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当下立刻有几个仆人进屋撕拉着要把唐龄拽出去。
“夫人,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唐龄试图解释。
“您给我三天时间,让我查出罪魁祸首。”
“证据确凿,这饭就出自你手,哪还有什么罪魁祸首?”那侍卫语气凿凿,他不仅面目可憎,且竟似是要生吞活剥唐龄的模样。
唐龄挣扎间扫过那男人可恶狠毒的样子,骤然心底一凉,直觉告诉她,这人便是推二小姐入湖内的那仆人……也是被原身刻意遗忘不愿记起的熟人……
他究竟是谁?唐龄心底的恐慌和当下的焦虑却叫她没心思思考太多。
……
“夫人!”
碧柳的一声惊呼打断了众人拉扯唐龄的动作,唐龄紧张的心又一次吊起来,她忙扭头去看榻上的夫人。
只见女人原本华贵雍和的面庞霎时苍白如纸,额上几颗豆大的汗珠滴落,她蜷缩在榻上,以手紧紧捂住小腹部,下体竟有汩汩的殷红色血渍渗了出来,顺着美人榻一路蜿蜒盘旋流至地上,刺目骇人。
“……”
这一番闹剧叫众人手忙脚乱,一时无人顾及唐龄的事情,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唐龄却瞬间大悟,这知府夫人竟是怀了胎的!怪不得对饮食如此注重还喜好吃酸。
这胎定是保不住了,唐龄盯着地上那一滩血竟有些心悸,她细细回忆着方才那碗药中熟悉的奇异香气,侧眸却发觉那粉衣丫鬟正端着药碗欲趁众人慌乱时默默退下。
“站住!”
唐龄几乎是下意识地吼住了那丫鬟,她深知如若自己不查明这夫人小产的真相,怕是罪名又要安在自己这份被小人下了毒的饭菜上了,尽管夫人并未食用,大抵也会说是受惊小产罢。
到那时才真真是有口难辨……
唐龄微微扬首,眉梢眸间尽是淡然,她深呼吸了几次叫自己的急促心绪平稳下来,好为自己的清白做些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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