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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叶凡几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儿，闻言轻笑一声道：&ldo;知道啊，怎么？担心我作假，想要我再示范一次？&rdo;

章岁辛瞪他。

&ldo;哼，我倒是好奇你大半夜的跑来王府作甚？&rdo;叶凡几睨他，&ldo;意图不轨？&rdo;

&ldo;呸呸呸，贼喊捉贼啊你！&rdo;章岁辛理直气壮，&ldo;我只是听闻兄长没去宫中，想来长夜漫漫，空得寂寞，所以才想抱着酒坛来找他，谁知道……&rdo;

他话未说完，却闻得耳畔一声轻笑，愣了半晌才意识过来叶凡几在笑什么，本来说着挺正常的话被人这么一搅，就是再正常也觉得不正常了，不禁怒道：&ldo;你有玩没玩，我可没你这么龌鹾！&rdo;

叶凡几点头，&ldo;嗯，你最光明磊落，你最正人君子！&rdo;

过了半晌，章岁辛被逼无奈地道：&ldo;你就不能换别人？&rdo;

大概是头一回听说这种说法，顿时有些新奇，&ldo;这还能换？怎么？允许你喜欢女人就不能允许我喜欢男人？&rdo;

&ldo;你！&rdo;章岁辛气结，指着他眼睛瞪得如铜铃。

&ldo;我怎么？&rdo;叶凡几厚着脸皮凑上去。

&ldo;简直无可救药！&rdo;

&ldo;是么？&rdo;他神情突然平静了下来，&ldo;我也怎么觉得，甚至还有毒。&rdo;

&ldo;你这样会害了他的。&rdo;

叶凡几看他，&ldo;什么意思？&rdo;

章岁辛却道：&ldo;你难道不清楚当今陛下最恨龙阳断袖之癖么，这等违反人伦的事，若是平常暗地里狎|妓|营|私玩玩也就罢了，你若是搬至门面上……&rdo;

&ldo;……&rdo;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ldo;会怎么样？&rdo;

章岁辛一声冷笑，&ldo;兄长是陛下身前最看重的人，若是被发现，凌迟缢死都是轻的。&rdo;

&ldo;别听他的。&rdo;门扉突然被人推开，两人一同看去，喻尝祁却一脸平静，&ldo;你近日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见长。&rdo;

叶凡几却看向他，微微一笑，&ldo;他说的是真的么？&rdo;

喻尝祁也道：&ldo;如果是真的，你就打算这么放手么？&rdo;

&ldo;……&rdo;

&ldo;你若是担心，我们便就此别过，日后再见便是以敌人相称，喜欢的话也莫要轻易出口，这是份罪，没人担得起。&rdo;

近一个时辰前。

满头大汗的帝王蓦地惊醒榻侧，汗湿了被褥，一滴滴的砸在手背上，他顺着宫人的意思在殿中静静地等待榻上那人的转醒。

不久前刚闻周立宵发了一通脾气，原来宫中例行每年登台演唱的戏班子也尽数被他赶走，这次大怒倒是无缘无故吓坏了不少人，不知道这位皇帝陛下最近又怎么，越发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手指突然被一把握住，力气大的仿佛能听见指骨作响，周立宵却起身看着他，平日里威风堂堂的面容第一次有了沧桑之感。

明明那么长的一觉，却好似饱受酷刑折磨的人憔悴疲惫，有些恍惚的意味，是这些年来的第一次，没有嘲讽没有孤高，就这么静静地说道，&ldo;朕又梦见了那个人。&rdo;

他顺着他的意思在榻边缓缓坐下，伸手替他顺着经络一点点地揉捏，像是舒缓那人这些年受的折磨与疼痛。

汗水湿了眼睫，&ldo;朕那个别离多年的弟弟又回来了，到底是阴魂不散，日日夜夜纠缠着我，好让我身心不快，盼我早死。&rdo;

&ldo;说了什么吗？&rdo;

周立宵这么看着他，笑了笑，&ldo;多是一些感伤，悲天悯人罢了。&rdo;鼻息轻扬，又长叹了一口气，&ldo;他还说他会一直陪着我，看着我死去，再亲手将我挫骨扬灰，用来祭还他失去的一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