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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祁子俊拿起一片面包，学着哈特尔的样子，将黄油、果酱和一切能抹的东西统统抹在面包上，还在最上面放了一个火腿煎蛋。他尝了一口，似乎感觉味道不错，三口两口吃完后，用餐巾擦了擦嘴。

祁子俊道：&ldo;一个错误，换个位置来看，也许就是一个机会。&rdo;[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17zco]

哈特尔问：&ldo;什么意思？&rdo;

祁子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盒火柴：&ldo;连这么个东西都要从英吉利买，实在让人觉得太没面子了。&rdo;

哈特尔眼睛一亮：&ldo;你是说，王爷不让办机器局，咱们就改做自来火？&rdo;

祁子俊道：&ldo;就是这个主意，开一家自来火公司。&rdo;

这天夜晚。席慕筠来到了义成信北京分号掌柜房。祁子俊望着眼前的席慕筠，满脸诧异。

席慕筠神色凝重：&ldo;我得马上回天京。&rdo;

祁子俊问：&ldo;这么快就走？&rdo;

席慕筠道：&ldo;曾国荃围困南京，清妖控制长江，粒米不能入城，天朝形势危在旦夕。&rdo;

祁子俊忙劝道：&ldo;那你还要回去？&rdo;

席慕筠正色道：&ldo;值此存亡之秋，我只能与天朝同生死，共命运。&rdo;

席慕筠道：&ldo;明天一早我就启程，后会有期。&rdo;

第三十六章

祁子俊从议政王那里知道，太平天国已是瓮中之鳖，覆亡指日可待。这本是他早就料到的事，只是没想到来这么快。他惦记着天京城内的一个人，也想快快同太平天国有个了断，便匆匆赶到上海分号。

子俊一进门，苏文瑞就道：&ldo;太平军那边有消息说，洪天王前天死了！&rdo;

苏文瑞说：&ldo;城破之日，必是兵匪为祸之时，义成信注定要被洗劫一空。&rdo;

祁子俊说：&ldo;这些我都想到了。我们快快同席女士把账结了，撤庄。顶顶重要的事，是把所有同太平天国的往来账目，一律销毁。&rdo;

苏文瑞说：&ldo;你今日不来，我就自作主张赶江宁去了。&rdo;

江宁城终于被攻破了。清兵洪水般涌入，杀声震天。席慕筠身边除了红姑，已没有一兵一卒。红姑已换去太平军军服，又把一套百姓服装送到席慕筠跟前，说：&ldo;丞相，您换上吧。&rdo;

席慕筠手里提着短枪，缓缓地摇头。

霍运昌进了帐，拱手道：&ldo;何大人！祝贺湘军大捷啊！&rdo;

何勋初笑道：&ldo;长毛覆灭，普天同庆啊！&rdo;

霍运昌说：&ldo;我这次来，就是想同何大人交割一下账务。&rdo;

何勋初面有难色，说：&ldo;虽说是破了城，灭了贼，但湘军供给仍是紧张。兵勇们饭都吃不饱啊！朝廷已有旨意，长毛一灭，湘军旋即解散。朝廷只怕是没有银子下来了。&rdo;

霍运昌道：&ldo;俗话说，债有头，冤有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去找你们曾九帅！&rdo;

何勋初哈哈大笑，说：&ldo;你有什么资格去见曾九帅？&rdo;

霍运昌气得满脸青紫，点着手指叫骂：&ldo;亏你还是个读书人！&rdo;

何勋初怒道：&ldo;读书人怎么了？曾国藩曾大人可是当今最大的读书人！来人，带他出去！&rdo;

panel（1）；霍运昌在何勋初那里一两银子没讨着，反被打得遍体鳞伤。他自觉没脸回去见关老爷，不知如何是好。他糊里糊涂地走在街上，跌跌撞撞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了，霍运昌走到了城墙边上。城墙上战火未灭，烟雾缭绕。霍运昌目光呆滞，摇摇晃晃地爬上城墙。日头正衔在山口，霍运昌没去想这是朝阳还是落日。他迎着日头，眼睛一闭，从城墙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