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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顾悠知道老人对她的话不怎么相信，可他的爱徒刘所拜托过的事，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徐海从旁边的桌上拿起老花镜，一晃一晃地打开文件，埋头开始研究。

顾悠细细地观察着老人，见他一直一脸严肃地看着文件，一行一行筛选地极其细致，前面的，似乎都没有问题，不过在扫到设计师那一栏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像是陷入了什么沉思。

&ldo;有问题吗?&rdo;她赶紧追问。

老人没理她，而是缓缓地舒展开眉头，慢慢地把文件夹给阖上了。

&ldo;没问题?&rdo;顾悠不信，刚才那一瞬间的真实反映实在太明显了。

老人靠在沙发上，摘掉眼镜放回桌面，接着看向顾悠，缓缓地开口道：&ldo;研究这个……对你没有好处。&rdo;

&ldo;我只想知道真相。&rdo;顾悠也不掩饰了。

老人重重地叹气，&ldo;多少人的利益……在里头，你……会惹祸的。&rdo;

顾悠稳住心绪，望着老人的眼睛，真诚又坚定地告诉他：&ldo;已经惹了，所以您就告诉我吧。&rdo;

老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像是在做着什么评估，半晌之后又叹了口气，道：&ldo;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不过……这里头的名单，漏了一个人。&rdo;

&ldo;设计栏那里漏了人，对吗?&rdo;顾悠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压抑住一直试图翻滚的血液，期盼地望着老人。

老人看了她好大一会儿，用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弧度，轻轻点了下头。

&ldo;是谁?&rdo;顾悠激动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声音干涩得可怕。

老人垂下眼睛，看向窗外，像是在权衡着什么，又像是回忆过去。最后，等顾悠的耐心快要被耗光了的时候，他轻飘飘，又极其沉重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ldo;何金明。&rdo;

顾悠僵在原地，险些当场倒抽一口冷气，看了老人很久，她才成功地找到自己的声音：&ldo;何金明，当时是什么职位?&rdo;

&ldo;他?&rdo;老人语调中带着很浓的不屑，&ldo;明面上……是总建筑师，实际……就是个狗腿子。那大桥啊……就是他画的。&rdo;

顾悠脑袋一晕，赶紧下意识地撑住椅子把手，呼吸有些困难。

老人没发觉她脸色不好，继续道：&ldo;他那时候，还拿着……那图纸……来找我看过。钢悬臂桥，主跨度弄得长的哟，贪心到了极点。&rdo;

&ldo;那……为什么总设计，后来成了薛国梁?&rdo;顾悠哑着嗓子，强撑着自己艰难地开口。

老人鼻子喷气，哼声道：&ldo;还能……是什么?……名誉呗。&rdo;

顾悠将信将疑，确认道：&ldo;您，您是说……薛国梁贪图虚名?&rdo;

老人家瞥她一眼，仿佛她有多愚蠢似的，不耐道：&ldo;世界上……最长跨度的钢悬臂桥，你说……谁不想留名历史?&rdo;

顾悠绝望地瘫软下去，脸色煞白地坐在椅子上，血液像凝固住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