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峻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书记把这个人情给他,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无奈。因为他是碍于覃军政协常委的身份。不然,他提出来,覃军敢说半个不字吗?
事后,他与杨晋就有关问题单独交谈了几次,证明他和小艳都错了。杨晋和他说了老实话:&ldo;刘总,你听说过&lso;楼外楼&rso;的枪案吗?&rdo;
刘峻点了点头。他看过报纸,也看过电视。这是他做记者养成的习惯。他还记得《芜城日报》上是用大号标题,头版第二条消息登的,说芜城发生一起建国以来的首例持枪火并案。大意是在&ldo;楼外楼&rdo;宾馆餐厅里,一个叫寒山的青年与一个叫丁一的青年持枪火并,丁一死,寒山负伤出逃,公安机关正在缉捕云云。
杨晋说:&ldo;那家&lso;楼外楼&rso;宾馆是我办的,我是总经理。这个案件影响太大,老百姓议论很多,老爷子要我出去避避。要我等案子破了、风声过了再回来。&rdo;
刘峻就望着他,心想这案子是不是跟他有关系。杨晋很淡然地一笑,说:&ldo;这案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与我有关系,警方不就抓我了吗?你放心,你只负责帮我办好去l国的手续,然后按我提供的账户汇四十万美元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劳你了。我父亲在那边还有几个老关系,他们到时也会帮我的。&rdo;
刘峻说:&ldo;放心,我会尽快给你办好的。&rdo;
当天晚上,刘峻把这一情况报告了&ldo;闲云&rdo;。他建议l国情报部门可以把杨晋作为后备力量培养。他的理由是:第一,杨书记还年轻,还可以搞一届,他在芜城拥有绝对权力;第二,杨晋在芜城关系很广,可以说是无孔不入;第三,杨晋人很灵活,爱钱爱色,弱点明显;第四,杨晋因一起枪案出国,这个把柄可以利用。他说l国的情报工作如果要在芜城后继有人的话,杨晋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当然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考虑不便说出,那就是只要杨晋被发展为间谍,那是他推荐的,他的手里就多了一张讨价还价的牌。如果l国情报部门对他耍花招,他就把这件事情捅出来,使他们在芜城的间谍网遭到破坏。
&ldo;闲云&rdo;对他的推荐没有当场表态,只说杨晋确实是一个合适的对象,但她必须请示总部和董事长才能答复他。
刘峻说:&ldo;杨晋去l国的手续很快会办好,请董事长尽快研究个意见。到时我好将他到l国的时间告诉你。&rdo;
两天后,&ldo;闲云&rdo;通知他,董事长对杨晋很感兴趣,说他会在l国恭候杨晋。
于是,刘峻加快了杨晋出国手续的办理步伐。
临出国前,杨晋给了刘峻一块&ldo;芜o&rdo;小车牌照和一张出入市委常委大院的特别通行证。刘峻知道,&ldo;芜o&rdo;牌照是专供市委市政府、政法部门和市直机关领导使用的,享有很多权利。覃军当了政协常委后也配了一块,很方便。杨晋说,这是一百号以内的,属于市委市政府配发范围,是他专门到市公安局交警支队办的,用起来更方便。而那张通行证之所以特别,是因为证件上有杨书记的亲笔签字。据杨晋介绍,这样的通行证全市只有十张,是他父亲为了及时了解社会各阶层的真实情况,专门物色了一些来自各阶层的联络员。杨书记为此特意向大院保卫部门作了交代,持他签字的通行证的人,二十四小时可以直接找他,不得阻拦。
刘峻连连表示感谢,并特意嘱咐他,到了l国后,有什么困难直接跟他联系。
敲山震虎
一天,刘峻给谢璜打电话,说有个重要的事情要汇报。谢副市长听出是天华的副总有事,立即说:&ldo;好,好,你来,我在办公室等你。&rdo;他心里明白,天华找他有事,肯定是好事。要么是送钱,要么是又安排他什么精彩的活动。
刘峻敲门,进去。谢璜见了,马上就笑得皮开肉绽。他说:&ldo;是刘总呀,你好,请坐请坐。这人参乌龙茶是刚泡的。&rdo;
刘峻说:&ldo;我不坐了,市长很忙。有一个朋友托我带来一盘录像带,说很精彩很好看,特意要我给您送来。不过,他又特意嘱咐,只能您一人看,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rdo;
谢璜一听,觉得有趣,说:&ldo;噢,是什么带子?&rdo;
刘峻看到他的办公室里有电视,还有vcd,就说:&ldo;我也没看,肯定是有意思的。您就先在办公室里看看吧,不行,就丢了它。&rdo;然后,他站了起来,说,&ldo;谢市长,那我先走了。您有什么事,请尽管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rdo;
&ldo;好,那我就不送了。慢走。&rdo;
刘峻听到后面门&ldo;嘭&rdo;的一响,还有摁暗锁的声音。他知道,谢璜肯定有些按捺不住了。但他也很紧张,如果谢璜不吃那一套,那他刘峻就立马死定了。不过,他还是相信&ldo;闲云&rdo;的判断,谢璜真要是敢对着干,那他也立马死定了。两相权衡,他认定谢璜要失去得更多。所以,他想这次策反谢璜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估计不出几个小时,谢璜就会打电话给他。
果然,刘峻到办公室还没坐下,电话就响了,是谢璜。
&ldo;是谢市长啊,您亲自打电话来,有什么指示?&rdo;刘峻装得什么也不知道的口气问。
&ldo;刘总,我们到富凯大酒店咖啡厅谈谈好吗?就现在。&rdo;谢璜的语气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