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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苏君俨勾唇一笑，那笑容有几分凉薄，&ldo;张胖子出了名的抠门儿，今天那支帕图斯已经让他大出血了，不再让他出点血他能长记性吗？&rdo;

忍泪吟

李清佑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打虞璟的手机了，不是无人接听就是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大四的他在银行实习，不在学校，没法儿去教室堵她，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虞璟始终不肯接他的电话，李清佑心神不宁，做账目的时候已经连续算错两个数据了，幸好负责指导他们实习生的宋主任一向对他青眼有加，见他脸色不对，关心地问他，&ldo;小李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不舒服就请假回去休息一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rdo;

李清佑自然求之不得，请了假，就直接骑车回了学校。

今天是周五，虞璟应该在上室内设计原理，李清佑直接去了理科楼准备堵人。

下课时，虞璟抱着一堆书出来了，李清佑看见她，快步迎上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ldo;阿璟，我有话和你说。&rdo;

虞璟眉毛蹙起来了，&ldo;李清佑，放手，你捏疼我了。&rdo;

李清佑这才松了手，&ldo;阿璟，这些天你为什么不肯接我电话？&rdo;

&ldo;我很忙，没时间。&rdo;虞璟一脸的冷淡之色。

&ldo;你就忙到连个电话都没时间接？&rdo;李清佑刻意压制的怒气喷薄而出。

有过往的学生看向剑拔弩张的二人，脸上尽是猎奇窥伺的神色。李清佑有些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脊背朝外，避开了别人的视线。

虞璟将他这些细微的动作悉数收进眼底，她抬头盯住李清佑，冷漠地说道，&ldo;我不想接你的电话，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rdo;

李清佑一脸的不敢置信，虞璟将怀里的书本紧了紧，抬脚就要离开。

李清佑猛地上前，拽住她的胳膊，&ldo;虞璟，你到底什么意思！从你去我家吃过饭后，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自认没有任何地方得罪了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说，用不着成天摆脸子！&rdo;

虞璟重重地冷哼一声，&ldo;李清佑，你听好了，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所以，你没资格来抱怨我！&rdo;

&ldo;你给过我什么机会，你把话说明白！&rdo;李清佑额角青色血管都爆出来了，使得他素来开朗的面容有些狰狞。

也好，索性今天挑明了说清楚。

&ldo;那天在你家吃饭，我是故意那么说话的‐‐&rdo;虞璟还没说完，李清佑已经心神大乱，&ldo;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rdo;

&ldo;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rdo;虞璟低喝道，&ldo;正是因为想和你永远在一起，&rdo;说到&ldo;永远&rdo;时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自嘲的笑容，&ldo;我才答应去你家吃饭。我们相处的一年多来，我从没说起过我家里的事情，你也不问。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尊重。但是两个人在一起从来不会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事，因为你不只是单纯地娶一个女人，而是娶的她和她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我不过试探了一下你母亲，她听到我说&lso;死了&rso;立刻如临大敌，你说她会接受我做你们李家的儿媳妇吗？&rdo;

&ldo;阿璟，这一点你不能埋怨我妈，哪个做父母的都会这样的，何况你家里的情况也太出人意料了，不要说她，连我也吃了一惊。&rdo;李清佑急切地辩解着。

&ldo;我没有丝毫怪罪于你母亲的意思，她没有当场撵我出去已经算是修养不错了。但是你‐‐&rdo;虞璟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ldo;你耳根子太软，根本经不住考验。一定是你母亲提醒你&lso;关心&rso;一下我这么些年来是如何谋生的吧，她这么想我不怪她，可是你竟然也怀疑我。你我相识一场，你对我连这么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们还怎么继续走下去？&rdo;

李清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虞璟就这样冷冷地站在他面前，那种被磨砂膏浸透的寒气似乎一直在隐隐渗出，让他心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他有预感，如果什么都不说，他马上就要失去她了。

&ldo;如果你好好说清楚，我妈她一定能接受你的。阿璟，你要相信我！&rdo;

&ldo;好好说清楚？&rdo;虞璟嗤笑道，&ldo;李清佑，难道你们一家想对我三堂会审吗？让我交待清楚几岁尿床？几岁换牙？几岁月经初cháo？最好还有几岁初夜？&rdo;

李清佑听见&ldo;初夜&rdo;二字，眼皮霍然一跳，脸色红了又白，一时间转了几转。

虞璟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完全破灭了。看着对面的李清佑，她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恶意来。

于是她踮起脚尖，故意凑近了李清佑的耳际，娇笑道，&ldo;如果我告诉你你妈和你都没猜错，这些年我确实是靠吃青春饭养活自己的，你会怎么办？&rdo;

李清佑脚底一个踉跄，硬生生退后了一步。他年轻的脸如今死灰一片。

&ldo;李清佑，我们完了。&rdo;虞璟冷冰冰撂下一句话，转身绝然离去。

李清佑的手僵硬地伸在半空，似乎是一个挽留的姿势，但他的脚，却如同钉死了一样，终究没有迈出去。

虞璟走地很快，怀里的书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她不得不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一不留神，最下面那本《建筑设计糙图与手法：立意&iddot;省审&iddot;表现》居然直直地掉落在地上，她连忙蹲下身体去捡，手指刚触及墨蓝色的封皮，却有一阵风吹开了封面，光洁的铜版纸上是李清佑端正的字迹，&ldo;送给我最亲爱的阿璟。&rdo;这本定价八十九的书她原先一直没舍得买，还是李清佑见她的视线一直在上面流连，偷偷买下来送给了她。

眼角有了湿意，一颗巨大的泪珠狠狠砸在了李清佑的字迹上，碳素墨水立刻晕染了开来……虞璟用力抽抽鼻子，粗暴地抓起地上的书，准备起身。还没站直，就撞进了一双略带促狭的眼眸里。

&ldo;虞璟，你在地上看蚂蚁怎么看得眼睛都红了？&rdo;顾玚澄抱着手，盯住她泛红的眼眶。说也奇怪，每次看见她，顾玚澄就忍不住想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