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戎马生涯,陈锋很多次碰见装备比自己强大很多的对手,但那种顽强的信念却一直支撑着他,那就是,为自己的同胞打仗,无论如何,要让自己的骨肉同胞不受欺凌。
那些日子,那些人们,那些曾经为国土为同胞浴血的人们,他们构成了这个世间最无坚不摧的武器,那就是绝不屈服的民族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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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争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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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持续到了晚上,日军似乎急于在阵地正面撕开一个缺口,接连组织了两次至少是大队规模的进攻。远处,日军的重炮支援火力也在往阵地正面的二营倾泻弹药,在火力掩护下,日军借助照明弹,羊群子一样,黑压压地朝二营阵地上冲。
其他几个营和团里所有的支援火力也都上了,二营的枪炮混编连也冒着炮火为前沿那边提供火力压制。
其实陈锋觉得和日军打这种沟壑林立的阵地战是最吃亏的,因为日军火力好,还有坦克,想用工事挡住日军密集的攻击非常困难。
日军的重炮像锄地一样,把二营阵地整个锄了一遍,前沿的兄弟在火海中和扑上来的日军在阵地上面鏖战,陈锋看得直揪心。
一直战到半夜,日军借助坦克的掩护,终于在二营的正面上打开了口子。陈锋看到阵地正面已经岌岌可危了,为避免整个团被日军缠住,只好将全团向后撤。
阵地上的二营主动脱离战场,鬼子跟着就冲上来,一营和三营交替掩护后撤。一直打到快半夜的时候,团里才顺利脱离。
等到了后半夜,鬼子停下了脚步,以为国军不会再反攻了,就重新回到刚才二营的防区,开始加固工事。
眼看着阵地被夺,陈锋也是一脑门官司,就把二营长钟吉日叫过来训了一顿。心急如焚,话就有点过,钟吉日也是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嘴上却不敢吱声,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当晚,陈锋将教导队和二营组织起来,想夺回阵地。这次陈锋多了个心眼,没有按照以前的打法,前出埋伏,炮火准备,然后发动正面进攻。
通过这几年的作战,陈锋很清楚,日军应该很适应国军的这种打法了,如果还用这种办法,显然是正中下怀。
因为日军阵地刚刚被水泡过,几乎可以想象,很多辎重应该被撤到了后面,在阵地上面的日军应该刚刚结束战斗,人困马乏,而且重武器应该不多。
并且日军刚刚占领阵地,整个防线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换句话说,他们现在的阵地是完全孤立于火线上的,这个也是陈锋刚才命令全团及时后撤,脱离战斗一个原因。继续留在阵地上,就会陷进日军的密集火力中间。如果及时后撤,因为天晚,日军来不及抢修工事,也来不及建立完备的防线,这样一来,兄弟们就能利用他们防线上的空当,绕到阵地的后面去打他们。正好趁着夜色的掩护,日军的远程炮火很难发生作用,兄弟们打完了就后撤,可以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
这次陈锋亲自带队,唐路带着一营和三营在日军阵地的正面伺机进攻,这样一来,两路夹攻,争取把刚才占了二营阵地的鬼子彻底扫平。
严大勇领着人在前面探路,陈锋亲自领着教导队,教导队队长王卫华是一肚子意见,他主要是不想让陈团长到这么危险的前沿来。但这次任务非同寻常,陈锋沉着脸,王卫华也就没敢说出来。
陈锋把军官们都叫到了一起,把计划的情况详细地说了,每个连队,甚至每个排的主攻方向都交代了清楚,然后让各个带队的军官复述,直到明白无误了才算完。
今晚是一场恶仗啊,谁家舍得新媳妇往庙上舍啊,但这不是没辙了吗?教导队这次担负了主攻的任务,陈锋心里真是捏了把汗。
头九不是九,二九三九冻死狗。尽管是南方,但晚上还是阴冷得要命。严大勇在前面开路,冻得直哆嗦,使劲忍着不咳嗽。前面日军也放了游动哨,严大勇带着兄弟们贴着地面慢慢地爬过去,手掂着刺刀,挨着工事沿子就摸过去。
那个游动哨转了身,后脑勺冲着严大勇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严大勇觉得心脏一阵狂跳,跳进工事,一手捂住那个鬼子的嘴,左手拿着刺刀扎进那个鬼子的后心。
被刺刀捅了的那个鬼子身体一阵子痉挛,扭曲着想挣脱,一口咬住严大勇捂住嘴的手掌,疼痛让他狠命咬着不松嘴。严大勇被咬得那叫一个疼啊,小时候家里穷,出去要饭的时候,小腿肚子被狗咬过,估计也就疼成这样了。
又过了一会儿,严大勇觉得那个鬼子慢慢地没什么劲了,身子也开始软了,往下出溜,就顺着劲把他放下来,扯了半天,手掌才从那鬼子嘴里扯出来。
他贴着工事,用刺刀磕着石头,小心地磕了四声,两长两短,这边陈锋几个人就领着兄弟们都下到了工事。教导队里几个老兵顺着工事往前摸,把几个之字形工事转角处的鬼子的哨兵都给办掉了,那几个哨兵也实在是累了,好几个都是在梦里面就被捂住了嘴,一刀给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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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争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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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教导队和二营的兄弟们就开始从外围工事往里面摸,但结果还是被发现了,日军从睡梦中醒过来,匆忙抵抗,阵地上面枪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