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斐迪南大公,是在刚结束的一次军事学习后来这里巡视的。当时,奥地利与匈牙利已合并为奥匈帝国,六年前,他们用武力吞并了波斯尼亚。这个贪得无厌的斐迪南大公,是一个极端的军国主义分子,他对邻近波斯尼亚的塞尔维亚早垂涎已久,梦想着有朝一日,也把这块富饶的土地列入自己的版图,在来萨拉爇窝之前,他亲自指挥了一次军事学习,假设的进攻对象,就是他今天来到的萨拉爇窝。
这种明目张胆的侵略行径,早已激起了塞尔维亚人民的极大愤恨。以加夫里洛-普林齐普为首的一个爱国军人团体,组成一个七人暗杀小组,早已埋伏在车站到市政厅的街道两旁,瞪着愤怒的眼睛,注视着这个凶恶的敌人。
而这时,坐在第二辆敞蓬车里的斐迪南大公夫妇,还得意洋洋地同旁边的波斯尼亚总督谈论这个美丽的城市。
街上的人愈来愈多,塞尔维亚人民怒视着这个凶神,但人们心里却显得极为平静,因为他们相信,任何梦想征服塞尔维亚的敌人,最终将以失败告终。
斐迪南为了长期占领这块土地,想通过此行,从表面上给塞尔维亚人民一点好感。因此,他不想在这座城市炫耀他的军事力量,只带了少数的卫兵进行防卫,连本城提供的宪兵和警察也不在意,安全措施极为马虎。这个不可一世的王储似乎过低估计了塞尔维亚人民的怒火。
这种情况,对普林齐普他们来说,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做好了一切准备,这七名爱国青年,个个扎束停当。身藏手枪和炸弹,不动声色,分头行动,以做好多次刺杀的准备。
当车队驶上市中心的一座桥梁的时候,埋伏在这里的是一个高个子青年,他今年刚过20,愤怒的烈火已把这个年轻的面容给烧红了,紧握炸弹的右手已浸出了汗水,握紧的左手也在暗暗的用劲,眼前一片空白,直视着第二辆敞蓬汽车里的斐迪南大公,脚步慢慢地向前移动。
&ldo;喂,干什么的?&rdo;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吆喝着向他走来。高个子青年一愣,赶忙向警察微笑一下。
&ldo;向后退!&rdo;那警察并不在意,只顾尽自己的本份。就在这一愣神之间,车队已驶过桥面。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队,高个子青年无限遗憾叹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车队靠近了阿佩尔码头,眼见快要过去时,埋伏这里的是一名叫察布里诺维茨的青年,他怒不可遏,冲出人群,奋力向车队扔过一枚炸弹。
司机见势不妙,立刻加快车速。炸弹落在车篷上又弹到地上,在第三辆汽车前面,&ldo;轰&rdo;!的一声,炸裂了那辆汽车的前轮胎,炸弹的碎片击伤了总督和大公几个副手。
这声爆炸,不仅使在场的人群惊吓出声,就连斐迪南大公也着实吓了一大跳,他虽未受伤,可脸上那最初的得意神情一扫而光。索菲夫人更是面色蜡黄,惊恐不已。
察布里诺维茨见刺杀没有成功,仰天长叹一声,立即吞下一小瓶毒药,随即纵身跳进河里。
坐在第一辆车里的萨拉爇窝市长和警察专员一齐叫道:&ldo;快捉住他!&rdo;
几名警察应声也跳下河去。几分钟后,便把奄奄一息的察布里诺维茨从河中打捞出来。只见他忍着剧烈的疼痛,一言不发,充满怒火的眼光,扫了一下惊恐不已的斐迪南。斐迪南心中一惊,但他仍故估镇静地说:&ldo;这家伙有津神病!不必管他,我们继续前进!&rdo;说完,车队又向前走去。受惊的车队颠波着驶到了市政厅,坐在第一辆汽车里的市长赶快下车,急步登上台阶,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的欢迎词。正准备宣读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斐迪南从车中跳下,上前抓住他的胳臂,嘶声叫道:
&ldo;市长先生,我到这里进行和平访问,难道你就用炸弹来接待我吗?&rdo;
市长浑身发抖,不知所措。这时,索菲夫人赶快上前相劝,斐迪南自知失态,赶快放开市长的手臂,怒气十足的说道:
&ldo;好吧!请读你的欢迎词吧!&rdo;
市长这才出了口气,抖了抖欢迎词,结结巴巴地念了下去。
欢迎仪式结束后,斐迪南怒气未消,铁青着脸问波斯尼亚总督道:
&ldo;总督先生,你以为我们可以继续访问国家博物馆吗?&rdo;&ldo;殿下,&rdo;总督慌忙答道:&ldo;完全可以!我保证不再会有如此的事情发生,请殿下放心!&rdo;
&ldo;好吧!&rdo;斐迪南沉思一会儿,说道:&ldo;去博物馆之前,我们先改道医院探望一下受伤的人。&rdo;
总督正要阻拦,见斐迪南满脸怒气,只好硬着头皮答道:&ldo;是,殿下!&rdo;
车队重新上路,驶向前去。
这一次,警察专员又重新布置一下,并且为了安全起见,执意安排侍从官员站在汽车的踏板上,手按刀柄,保护斐迪南夫妇。
车队行驶到拉丁桥时,普林齐普早已做好准。这位年仅19岁的塞尔维亚青年,显得异常的冷静,他把怒火压在胸中,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罪恶的斐迪南大公。
斐迪南的专车越来越靠近,普林齐普在人群中慢慢向前面靠近,当车离他不到2米时,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不等侍从官缓过神来,手枪对准斐迪南夫妇就扣动板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