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璇哭笑不得,愣了半响,只能笑道:&ldo;此事乃是知州之权,与我何干,山长严重了&rdo;
&ldo;此言差矣,&rdo;杨山长急忙摇了摇头,便把书院的保举名册拿出,对赵璇倍加细说此事,王夫子看的惊异不已,这赵璇乃是何人,居然受的杨山长如此之礼,想到在文人雅集,他不禁心里寒颤。
&ldo;岂有此理&rdo;赵璇听闻详细始末,不觉心里怒火大气,姣好的面上顿时脸色愤怒不已。
&ldo;这么说来,这乃是那王知州从中作梗了?&rdo;赵璇紧蹙道。
&ldo;确实如此,陈公子与其子王钦若多有不和,这王大人心生偏袒,此事业有佐证&rdo;
&ldo;何人可证?&rdo;
&ldo;乃是成都府府衙的郑师爷所知&rdo;王夫子赶紧的道。
&ldo;好啊&rdo;赵璇怒极反笑,&ldo;这王知州居然如此明目的徇私枉法,他眼里可还有我大宋朝廷&rdo;
&ldo;公子的意思是……&rdo;杨山长不明,沉吟的道,这话他却是没有说完,这剩下的事,便是赵璇的事了,若是这赵公子能处理好,陈尧咨获保举资格,也尚未可知。
&ldo;两位夫子无忧,此事在下自有法子&rdo;赵璇的眼眸了闪烁这微微的光,如同迷雾的沉幕,让人捉摸不透。
却说这天色不早,陈尧咨与范浱二人又是一番游荡,两人在书院也无所事事,夫子的讲堂也很少的走动,倒是这书院的大大,前院的柳,中堂的枫,他二人倒是熟悉之极。今日溜达,又是一日,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
&ldo;昨夜为他愁,换来今朝杯中酒&rdo;范浱微微摇了摇自己晃悠的厉害的脑袋,酌几杯后,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使了,尤其是这双眼更是若蒙了一层纱,走齐路来都不大方便了。
看着他傻里傻气的胡言乱绉了几句,便飘也似的走在前面,在书院横冲直撞。这厮是个浑人,引得这些学子们争相避让,唯恐沾了他的酒气玷污了圣人之意。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了院,陈尧咨累的满头大汗,扶着这么个货色,他飞神不少。这厮又是愚蠢,居然被几个姑娘姐灌的没了章法,居然酒到杯干,不醉的他东头西倒才是怪事。只可恨的不是这些,这厮就到情深,居然无视这些规矩,蹭的站了起来,端起那大酒壶,高声大语,&ldo;谁来与我一战&rdo;
这豪言壮语,若是放在平日,定然还有那么些可佩,可与这些姐姑娘们在一起,无疑是哗众取宠了。他话才一出,周遭的姐们顿时笑得花枝招展,如那绽放的牡丹,摇曳多姿。可陈尧咨气的直踹了他一脚,才使得他稍稍安稳了些。
&ldo;嘉谟&rdo;
陈尧咨微微一笑,走了过来道,&ldo;子璇,兴致极好啊&rdo;
赵璇不理会他,哼了声道:&ldo;我倒是兴致正浓,却不知有人又闯下了什么祸事了。&rdo;
瞥身看了看,陈尧咨不觉苦笑,这话中之意,可是摆开了的说了,可听闻这&lso;祸事&rso;二字,心里也不免一愣,心思急转,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宗不能又招惹谁了吧。
&ldo;这,嘿嘿,你看我,嘿嘿,我不是都在书院吗,哪里有闲暇去招惹别人啊。&rdo;陈尧咨微微笑道,旋即一想,道,&ldo;这也不对啊,这成都府,我并未曾得罪什么人吧。&rdo;
&ldo;你果真不记得了?&rdo;赵璇有些不信,莫非他的心性真与那孩子无异?
&ldo;我能招惹谁,&rdo;陈尧咨细思了片刻,仍是毫无头绪,不禁摇了摇头,玩笑似的道,&ldo;还真不识了,莫非那章知州又死而复生不成?&rdo;
&ldo;不错,还真是死而复生了&rdo;
&ldo;你是说……&rdo;陈尧咨顿时惊讶,&ldo;你是说那王知州?&rdo;
&ldo;他革除了你的保举资格&rdo;赵璇叹了叹道。
&ldo;什么?&rdo;他没想到这王大人居然如此有才,说是有才,却不如说是有鬼,还是属于那类背后耍刀的家伙。不得不说,他最是记恨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
&ldo;仅仅是为了那一杯酒?&rdo;陈尧咨实在想不出他与那王大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非报不得的程度。
&ldo;非也&rdo;赵璇微微的摇了摇头,看着疑惑的他道,&ldo;你可还记得王钦若?&rdo;
&ldo;当然&rdo;陈尧咨与王钦若的恩怨,他与王钦若怕是这辈子解不开这怨了。
&ldo;王知州乃是王钦若之父&rdo;赵璇笑说道。
&ldo;什么?&rdo;他听到此话,心里仍是大吃了一惊。早知道这王大人不对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王大人与王钦若居然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是这非比寻常的关系。果然这有其父必有其子,此言不假;他觉得这话反之亦然。
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陈尧咨颇有无奈,冷笑道,&ldo;这王知州还真是护犊情深,为了那王钦若,居然豁出他那张老脸了。&rdo;
赵璇美丽的有些红晕的脸蛋儿轻轻啐了他一口,问道,&ldo;你有何打算?&rdo;
&ldo;去找他的茬&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明天一大早,他吃早饭的时候&rdo;陈尧咨哼哼一笑,心说你这老混蛋让少爷我不舒服,我也让你尝尝吃不下早饭的滋味。
&ldo;大人,大人&rdo;还在抹着盆水洗脸的王知州突觉心中不快,如同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让他顿感好一阵的窒息。此时郑师爷又匆匆而来,这回他的脸有些不好看,再也不是悄言轻语了,神色间颇有几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