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咨却是自顾得喝这清茶,滴酒不沾,却是使得二人心中怅然不已。范浱笑道:&ldo;这秋色美景,自是月色当前,自是应当不醉不归,嘉谟怎能不饮,岂不是大煞风景。&rdo;
陈尧咨看了看身旁的赵璇,呵呵笑道:&ldo;这可不能一概而论,你二人自是愿美酒相伴,我与子璇二人便清茶代酒,也是一番情趣不是?&rdo;
贺山急忙的吃了一口小菜,不断地摇头晃脑,嚷嚷的道:&ldo;不可不可,公子今日乃是比试之胜者,这尤其胜得还是章公子,怎能不让人欣喜,自是不可不饮,定要不醉不归的。&rdo;
陈尧咨摆了摆手,笑道:&ldo;今日若不是子璇出言相助,胜负怎能如此简单,两回便知分晓。&rdo;
范浱美美的饮了一杯,点了点头道:&ldo;此言在理,若不是子璇说的齐夫子哑口无言,这第二回,嘉谟你可是要吃尽苦头了。&rdo;说着,向陈尧咨使了使眼色,要他说些话。
陈尧咨微微含笑道:&ldo;今日比试,子璇确实功不可没。陈尧咨以前可有得罪之处,那只是无心罢了,还望你不要计较才好。&rdo;
赵璇闻此,心中早已释然,此时再见他折腰歉意,哪有计较之意,只是颜面放不下,不觉咕噜的道:&ldo;有些人便是自以为是罢了,这世上可并非运气一直跟随着,小心使得万年船。&rdo;这俏公子言语之间,还是多了些规劝之意。
陈尧咨似是唱戏般的起身,抖了抖衣袖拱了拱手,笑道:&ldo;子璇聪慧,能看他人所不及,在下当引以为鉴,决不再自我陶醉,定要谦卑虚心,不再自鸣得意。&rdo;
赵璇见他这般耍滑,心中知晓他之意,不觉笑意出来,道:&ldo;你这人,倒是没了几分正经。可不能再自以为是了,今日情形,便是如此,那章公子不是自以为是么,如今落得这般的田地,你可是要引以为戒。&rdo;说着,便是一些规劝的话。
陈尧咨不禁点了点头,笑道:&ldo;子璇此金玉良言,自是要铭记在心。&rdo;说着便举起清茶,与几人举杯,一饮而尽,坦然接受了。
范浱点了点头,呵呵的笑道:&ldo;嘉谟乃是能纳言之人,便是些直言之话,他也是细听慎言,我倒是最喜他这爽直的性子。&rdo;
第十八章抱着鞠球翻墙去
贺山见这几人你说我道的,也按捺不住了,呵呵的道:&ldo;你们几人真书生意气,要小的看来,何必计较这些,白白的浪费了杯中美酒。&rdo;
陈尧咨听得他胡说八道的,不禁瞪了他一眼,道:&ldo;你就能吃喝玩闹的,换做别的可是要费些功夫了。&rdo;
贺山端着酒杯,笑道:&ldo;话不可如此讲,要是小的什么都会,那岂不是占了少爷你的名头,别人只是知晓贺山那小子,谁人知晓陈尧咨陈解元呢?&rdo;
范浱不由得泛起了白眼,嚷道:&ldo;你不是好赌么,还怕什么名头,你的名头还小了不是?&rdo;
贺山不觉讪讪而笑,面色似是有些勉强。
范浱也是不觉奇道:&ldo;贺山,你不是在西北很不错么,为何要至这锦官城来呢?&rdo;
贺山呵呵的道:&ldo;这人啊,在一个地方太久,便没了生气,每日的散漫起来,要得换换环境,这人才能有些活头,你们说是也不是?&rdo;
陈尧咨不禁翻了翻白眼,道:&ldo;歪论,脑子里都是些古怪的东西。&rdo;
赵璇微微泛起笑意,道:&ldo;如不是些那些古怪的东西,他能如此好赌么。&rdo;
贺山见这火烧到自己身上,不禁急道:&ldo;咱们不是在说少爷么,怎么又说道小的身上了。赵公子,我家公子招惹你了,小的可没有招惹你吧。&rdo;
这厮张口的说一通,赵璇不禁面色绯红起来,不在理会他,自顾的喝着清茶。
不知不觉间,已是夜至深沉,深秋秋夜极静,似是有些浓浓的寒意。赵璇身体单薄,经不起这深夜寒气,已是回自己的小屋里休息去了,只剩下陈尧咨与范浱、贺山,还在吹畅谈不已。
这小菜已尽,凉意荡漾,只有秋风簌簌,时而的飘飞着几片棕红的枫叶,飘渺般的落下来。微风拂过,只听着沙沙音渺之意。三人轻点着罩纱灯,趁着月色,便在这小院里细细的谈笑,这静谧的夜里,也是传的远远地。
正是茶添热水,酒增杯盏之时,贺山扬起酒坛,点了又点,却是再无半滴,不禁埋怨道:&ldo;怎生就没有酒了,真是扫兴之极。&rdo;
范浱不禁呵呵的道:&ldo;这酒自是会喝完,早知道多买上一些补救成了。&rdo;
贺山闻此,不禁叹起气来,憋了憋嘴,道:&ldo;本是要全买些酒的,可见那街上有筑球在,兴致起来,便去踢上几脚,这下可好,耽误了买酒。那掌柜的忒小气,就是不肯多给一升。&rdo;
陈尧咨不禁莞尔,笑道:&ldo;这筑球可是如此好,使得你买酒都忘记了。&rdo;
贺山不禁打起了哈哈,范浱笑道:&ldo;他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么,这筑球、美酒、好赌,可是这厮三大嗜好,你能唤得他转性么?&rdo;
陈尧咨不禁摇了摇头,笑道:&ldo;这筑球就闲暇之时,踢上几回罢了,谁能有事无事的都耍着蹴鞠。&rdo;
范浱不禁微微一笑,贺山笑道:&ldo;少爷倒是悠闲,这筑球飞来,你可是要扔回去不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