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正经?&rdo;陈尧咨蹙眉一想,猛的一拍脑袋,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自己怎么便的这么愚蠢了,见到漂亮的女人为何变得这么不正经了,反而把正经事扔到脑后了。
&ldo;我前来,是有事想……&rdo;
&ldo;你有何事?&rdo;赵璇笑问道,这一路上他都是规规矩矩的,难得也有事询问一回。
&ldo;咱们已到陕西路境内了吧&rdo;
&ldo;嗯&rdo;赵璇螓微微颔,笑道,&ldo;这又如何?&rdo;
&ldo;前面不远却是山坳回荡,两处山间只有峡谷相连。这白天还好,若是遇上了夜里,怕是有些难办啊&rdo;
&ldo;我也有此考虑,山间之路,却是彻夜难行&rdo;赵璇点了点头。
陈尧咨心里暗自佩服赵璇的远见卓识,主要这娇公主还是能体恤人心啊。相比起其他的贵胄而言,却是好了不少,&ldo;你为何要下旨,咱们彻夜赶路呢?&rdo;
&ldo;什么?彻夜赶路?&rdo;赵璇大吃一惊,心里更是疑惑,&ldo;我我何时下令了,不是一切全由顾将军做主吗?&rdo;
&ldo;顾大哥说接你之命,咱们今夜彻夜而行&rdo;陈尧咨道。
&ldo;一派胡言此乃行军之事,自然是交由顾将军做主,我又不知军事,为何要强意干涉&rdo;赵璇心里顿时大怒,&ldo;此定然是有人误传这是谁如此大胆,难道他们不怕治罪?&rdo;
&ldo;误传&rdo;陈尧咨眉头皱了起来,&ldo;今日若是彻夜而行,咱们定然走不出那高山雁荡。如此说来,咱们一旦受阻,定然不能突围,只能挨打&rdo;
&ldo;不错&rdo;赵璇点了点头,我传这些侍从过来,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擅自做主&rdo;
&ldo;不可&rdo;陈尧咨摇了摇头,道,&ldo;咱们此番作,无疑是打草惊蛇,不如就此待命,在派出斥候去打探一番,然后再做计较&rdo;
&ldo;这样也好&rdo;赵璇点了点头,随即唤来贴身丫鬟,这丫鬟陈尧咨倒是认识,成都府赵璇身边的那书童,还真有些模样,赵璇道,&ldo;传顾承栋&rdo;
那丫鬟领命而去了,不到片刻,顾承栋走了过来施礼道:&ldo;末将参加公主&rdo;
&ldo;顾将军今日到底是何人代本宫传旨?&rdo;赵璇问道,陈尧咨也是满脸疑惑,看着顾承栋,或许这厮能有些印象。
&ldo;末将也难以记得,没有太在意&rdo;顾承栋摇了摇头。
你这脑袋还真好使陈尧咨暗自鄙视了他一番,暗自叹了口气,这要找到那人,怕是不太容易了。
&ldo;你立即传令,军士就此选有利地形而扎营,前路难行,咱们过了今晚再作计较&rdo;
&ldo;是&rdo;顾承栋领命道。
&ldo;顾大哥,可派出斥候前去打探了?&rdo;陈尧咨问道。
&ldo;已经派出两对斥候&rdo;顾承栋回答道,&ldo;莫非是有什么问题?&rdo;
&ldo;多加派人去探查,定要注意那些山间巨石、洞穴陡峭之处,切不可马虎&rdo;陈尧咨嘱咐道。
&ldo;是,末将这就去办&rdo;顾承栋领命而去。
陈尧咨轻了这事,心里也是畅快不已,心中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这若是不出些什么事还好,若是真出个什么事,他与赵璇都是当其冲的受害者。
端起清茶,咕噜了半响,居然一滴都没剩,陈尧咨摇了摇头,赵璇见他如此,不禁泛起微微笑意,又为他沏了一杯,笑道:&ldo;让你若是喜好这茶,还担忧喝不到么,只怕是有人拿着这茶都难说得动你&rdo;
&ldo;这倒也是,&rdo;陈尧咨也不客气,大言不惭的笑道,&ldo;这茶喝的也是一味趣事,若这没了心思喝茶,便是喝在嘴里,也如白滚的开水而已,又何来品茶的味道。&rdo;
&ldo;你这人啊……&rdo;赵璇微微摇了摇螓,唇边浅卷淡淡的梨涡,动人的秋水眸子一眨,那女儿家的情怀毫无顾忌,陈尧咨心里猛的直跳,暗自定了定神,这丫头,这俏公子还没看的出来,真做了女儿家,还真是有些祸水之味道。
说着无关贴己的话,陈尧咨觉得这马车甚是舒适,不过多时,便觉眼眸子沉重,才笑谈了几句,脑袋一歪,居然也躺在这绸垫上睡了起来。
赵璇看他来了睡意,便不在说话,轻轻的迈着莲步走下了车来,那丫鬟便走了过来,杏眼一瞧睡得喷香的陈尧咨,不禁蹙眉问道:&ldo;公主,陈公子他……&rdo;
&ldo;他睡着了,&rdo;赵璇笑道,&ldo;让他睡一会吧,谁也别去打扰。&rdo;
&ldo;是&rdo;丫鬟低声回道。
&ldo;还珠,这行营扎好了吗?&rdo;赵璇见忙碌着的军士,蹙眉问道。
&ldo;已经好了,&rdo;还珠笑道,&ldo;顾将军还正准备护卫,以备不时只需。&rdo;
赵璇点了点头,便往行营而去,还珠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却说陈尧咨这一觉睡得舒坦之极,这些日子车马劳顿的,他觉着自己骨架都散了,想起昨年他进京之时,还是习以为常,现在便觉困顿,不禁暗叹,自己也老了,装模作样的扯了扯自己下颚没长齐的胡子,觉得这胡子扫兴之极,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没有一根,看那蜀王、吴王,甚至大哥二哥也是鬑鬑胡须,心里不免羡慕。
男人都有好高骛远的性子,子想着大人的好,大人想着老人得好,老人想着棺材里最好,人这一生,都有自己的盼头。可盼头是归盼头,却无法预计,谁也不能预计自己能做什么,那些有计划的人整天都忙着去实现,然后等着计划过去,等着计划完了,人也就完了,如那些赶集的,买卖完了便回家,人若是这般,便与计划完了就去死是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