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沈舒云和宁晚结婚后,吴姨就在这栋别墅里做事了,慢慢地就和沈舒云宁晚熟起来了,她五十多岁,慈眉善目,手脚麻利且厨艺极好,沈舒云把她当阿姨看,因此闲来无事也会和她聊聊天,关系算得上不错。
“有吗?”沈舒云轻轻一掐,折断豆角的尖角,然后丢进盆里,“可能是吃得少了吧,最近没什么胃口。”
“那今天再拌个酸甜口的黄瓜凉菜吧,这个开胃。”
沈舒云一怔,随即轻声道:“也行,不过也不用做太多。”
吴姨侧头看向沈舒云,问:“宁先生不回来吃么?”
“他……”沈舒云心口绞紧,唇色也渐渐苍白了下来,“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吴姨没有听出沈舒云话里的深意,只是低下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哦,这几天宁先生的应酬好像确实多了些,可能是公司那边忙着吧。”
忙?
忙什么呢?
沈舒云一个不注意,将手里脆生生的豆角从中折断了,他低下头,看着手心里断成两截的豆角,有些出神。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已经折断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他又想,人的心怎么就能变得这样快呢?他和宁晚在一起,也不过短短三年,宁晚对他的热情就消散了……他们之间,甚至都没有走到七年之痒,也没有走到十年之约,只三年,就已经走到尽头了。
“沈先生?”吴姨叫他。
沈舒云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你看我笨手笨脚的……”
“这有什么呀,一个豆角罢了。沈先生,倒是你,脸色不太好看,”吴姨担心地看着他,关切地问,“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下?”
“也好。”
沈舒云从厨房退了出来,坐在客厅打开了一本书,书搁在他的膝盖上,半天也没有翻过去一页,也不知道他到底读进去了几个字。
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有些死气沉沉的。
沈舒云现在所拥有的,只有一段还算得上美好的回忆,以及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就好像是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被押上了刑台,按在地上,等待上方的铡刀落下——沈舒云在等,等宁晚愿意和他坦白的时候,也在等宁晚的选择。
还好,他们之间还没有更多无法割舍的羁绊,比如孩子,比如财产,一切都可以好说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