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多么聪明,看了我一眼,立刻学着那位「高人」的语气,假情假意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我让他逗笑了,伸出手去轻轻打他:「她如今是夙愿得偿,嫁给了青梅竹马的意中人,该有多得意?」
景晏却不搭腔了,半天,我都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才听他朦胧间说了一句:「元元,要是没有你,本王跟她演一辈子,也就演了。」
我当下困倦,不想说话,心中却默默地问了一句:有了我就不用演了?
有了我,也是要演的,只是稍稍难受,偶尔伤心罢了。
第二天大清早,刚送走了景晏,晚芍便揪着她那陪嫁丫头来了我屋里。那丫头梨花带雨的,脸上一个五指印,一看就是挨打了。
「这丫头昨晚冒犯了姐姐,如今交给姐姐发落,要杀要剐随姐姐心意。」
晚芍当头就是这么一句,大早上起来就喊打喊杀,真是好有闲心。她来这么一出,我更是确定,一定有人在背后教她做事。
我没搭茬,问:「听说妹妹不舒服,好些没有?」
她心里正憋着气,此刻咬着牙不说话。
「不是我不肯放人,妹妹,你当知道,只有王爷自己做自己的主,我管不了他。」
「我知道他自己不想来,不用你在这里阴阳怪气!」她没忍住,顶了一句,强压下火气又说,「我自幼只读诗书,自然不懂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狐媚手段!」
是什么诗书,能把人读成这副模样?
我一下笑出声来,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哪有什么狐媚手段,王爷与你青梅竹马,与我,不过是图个新鲜。」
我停了停,又说:「晚芍,你我二人不对付,可你既然有意把戏做足,我也不会拆你的台。」
我已将话挑明了说,她这蠢人自然也藏不住什么。
「想不到你一个婢子出身,做起主子来倒是有模有样的。」她出言嘲讽,语气十分鄙夷,「我倒是低看了你,以为你撑死能做个王嫔。」
再不敲打她,她又要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我倒是高看了你,以为你怎么也是个正妃。」我没瞧她,只是低着头笑。
她听了果然动怒,又骂:「我当日倒是看走了眼,只验了你的身子,没要你的命!」
我手下一顿,抬起眼睛冷冷地看着她:「我话还没说完。」
我倾了倾身子,紧盯着她的眼睛:「我不会拆你的台,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晚芍,你若不嫌命长,刚才那件事情,你最好提都不要再提。」
「你敢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