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射中了他的前额中央。
史东纳机枪从手中滑落,他缓缓的倒下来‐‐我及时冲过去接住他,厚斯立刻朝着枪声的方向射击了一发law,我没注意到他射中了没有,因为当时脑子想的全都是瑞席!我把他拖到街道旁,把手垫在他的饿脑后,鲜血流的我满手都是。那发子弹贯穿了他的脑袋,此刻脑浆正一滴滴的滴到我的手里,我拼命的想要把他们推回头颅内,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停的挤压他的胸口,对他施以急救但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厚斯呼叫救护直升机前来,我则用手机通知朱,大夫和哈瑞,请他们尽快把吉普车开过来,再把我们载到6个街口外的白宫停机坪。
他们很快就到了,朱握着方向盘,哈瑞跳下车,并且接住瑞席的双腿,大夫穿过腋下抬住他的上身,我则扶着他的头。
&ldo;怎么会这样呢?&rdo;哈瑞轻轻的将瑞席的身体平放在后座,他抓着那孩子的手,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大夫则握着瑞席的另一只手,&ldo;你这小混蛋!&rdo;哈瑞对着瑞席说,&ldo;魏斯提那儿还有好几箱冰啤酒呢,起码你也该等一下嘛‐‐&rdo;
大夫替瑞席盖上毛毯,然后大伙失魂落魄的挤上了吉普车,朱便开车离去。
瑞席走了,他一中枪,我就给他打了很多吗啡,所以他应该没什么痛苦,但他还是走了,从他的眼睛就看的出来,那对曾经清澈明亮的双眼,现在已经找不到一丝生气了。
瑞席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他象个木偶般瞪着我。
我非常气他的卤莽,他简直是自找死路!&ldo;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混蛋!&rdo;我一路上不停的对他说,同时还扶着他的头,试着用手把他的脑浆塞回头里。
流淌不止的鲜血浸湿了我的黑上衣,手上满是粘答答的脑浆,我甚至可以感受到粘在我指间的头骨碎片。
&ldo;你这笨蛋!&rdo;这是我抱着瑞席,唯一能够说出口的话。
我的内心燃起了一股怒火,一部分是因为瑞席而起,如果这孩子现在没死的话,也许我会亲手宰了他!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既卤莽又愚蠢,没有人会傻到走在大街中央,尤其是在战场上,他也知道,但这小子还是照做不误!因此象他这样的傻蛋,在战争中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值得,真他妈的不值得!他就这样冷冰冰的躺在那里,头垂在我怀里,脑浆流了我一手都是,这孩子死的真不值得!
我心底又升起了一股怨气,因为我觉得瑞席根本就不应该在街上出现!我们是海豹特遣队,应该是丛林中的彪悍战士,而不是他妈的什么打巷战的都市警察!烂货上校和他的特战部队才应该是出来作战的人,但是那个懦弱的王八蛋只会躲在他那重围深锁,严密防卫,象他妈的西点军校操场一样安全的营区里!
另外,我也很气我的手下竟然会被一个可恶透顶,又臭又脏,体重不到70磅的vc狙击手给杀掉!此刻我恨透了所有的越南人‐‐他们是一群没有用的废物!一群吃馊水的低级生物!他们会用两跟筷子夹起一粒米,却用一根筷子挖出两砣屎来!
我更气我自己!当瑞席被狙击时,我的不死神话也跟着宣告破灭。我第一次在越南作战的时候,一颗ak步枪的流弹划过水面,击中了我身边的家伙,也恰巧在两眼之间‐‐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我?在突袭洞岛的那次行动中,我赤脚跑过一条小径,后面紧跟了一位弟兄,又听到轰的一声!他踩到了一枚地雷,整只脚被炸的飞了老远‐‐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我?我身边的弟兄们都被打中过,为什么是他们而不是我?
为什么呢?因为我他妈的是打不死的铁金刚,这就是原因所在!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而且是不论做什么事,打任何仗,我都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我告诉我的弟兄们只要紧跟着我,就绝对不会有事;小伤嘛,也许啦;皮肉伤嘛,也没什么了不起‐‐就算真的受伤也不碍事,因为只要跟着马辛柯,就没有人会翘辫子!
团队精神第一要点‐‐就是没有人会死!只要跟着理克马辛柯中尉,&ldo;爆破手迪克&rdo;,&ldo;三角洲沙鱼人&rdo;,保证不会有事!你给我听好,没有人会死!
在过去的12个钟头里,我先是遭遇敌人从10尺外,拿着枪对我猛射‐‐结果没事。接着我又率领整派人在夜里跑过敌人雷区‐‐结果大家依然没事!然后又被一整连的vc在屁股后面追着猛打‐‐仍然没有伤亡,了不起有人扭了脚而已。最后,我们11个人还联手对抗200名vc,一条街接着一条街的,将他们逐出了朱笃‐‐大伙仍然是毫发无伤!
知道现在
我不知道该恨谁才好!是那个杀掉瑞席的混帐vc?是那个不敢出面迎敌的胆小鬼上校?还是这群一直互相杀来杀去的越南混蛋?我真的不知道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些家伙最好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一定会让他们死的很难看!
我用手轻轻的掩上了瑞席的眼皮,&ldo;你这小笨蛋!&rdo;
瑞席的死给了我一个惨痛的教训!从那时起,我作战的时候都辉将它牢记在心;我最重要的任务‐‐我现在懂了‐‐就是把我的弟兄们平安的带回家,至于怎样做,我倒不在乎。如果这意味着我在审问vc俘虏时要更凶悍,更残忍,那么我会的;如果这意味着我们在作战时要更凶狠,更拼命,那么大伙也一定会这样做的!事实上,保住大家的性命已成为了我的第一优先任务,第二是干掉vc,最后才是发展海豹特遣队的战术‐‐利用这场战争来找出在敌区部署海豹的最佳方式。这些宝贵的教训日后一直跟随着我的军事生涯,尽管有人认为我的作战方式简直是嗜血如命‐‐甚至有点卑鄙,但我依旧做我该做的,也就是尽可能保住部下性命,尽量尽我所能干掉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