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握了握手。&ldo;怎么样?&rdo;维克多&iddot;亨利深情地望着拜伦的面庞,除非特别意外的情况,他总是把这种感情埋藏起来。
&ldo;出了什么事,爸爸?你不能通知我说你要来吗?&rdo;
&ldo;事情来得突然。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到罗马来做什么?&rdo;
&ldo;娜塔丽要回家。她父亲病了。&rdo;
&ldo;是么?她已经走了吗?&rdo;
&ldo;没有。她在那里,就坐在那边。&rdo;
&ldo;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娜塔丽&iddot;杰斯特罗吗?穿灰衣服的那位吗?&rdo;
&ldo;不是,还远一点,穿黑衣服。戴一顶大帽子。&rdo;
维克多&iddot;亨利发现他儿子说话的声音有一种当家作主的味道。
他已经不象在柏林的时候那样没精打采,满不在乎,而是目光中流露出自信的神情,背也挺得更直了。&ldo;你看上去真是目光炯炯,精神抖擞啊,&rdo;帕格说。
&ldo;我精神好极了。&rdo;
&ldo;我去看看那位姑娘。&rdo;父亲突然朝她那边走去,他走得那样快,拜伦跑了一两步才跟上。一路上无人阻拦,他们一口气来到娜塔丽面前,她双手合掌放在膝上,坐在那里。
&ldo;娜塔丽,这是爸爸。&rdo;
通过这样直截了当的介绍,这两个人,拜伦生活中相对的两极,就这样突然碰面了。娜塔丽把手伸给拜伦的父亲,盯着他的眼睛,等他先开口。维克多&iddot;亨利第一眼就非常喜欢这个面带倦容、风尘仆仆、生着一对乌黑眼睛、面庞消瘦的姑娘。她并不象他想象中那种传说里富于冒险性格的犹太人;她的面貌完全象一个普普通通的美国人;不过,她还是具有一种异国的风情,一种刚强、沉静的女性神态。他觉得她一定非常怕难为情,可是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当他握住她的手、她微微一笑时,甚至流露出一些对拜伦的感情。他说:&ldo;听说你父亲生病,我很难过。&rdo;
她点点头表示感谢。&ldo;我不知道严重到什么程度。不过他们要我回去,我就回去了。&rdo;她的低音很甜,但是和她的目光一样,很坚决。
&ldo;你还回来吗?&rdo;
&ldo;我还不知道。因为杰斯特罗博士可能也要回美国去。&rdo;
&ldo;最好还是劝他回去,越快越好。&rdo;
帕格用敏锐的目光打量她,她并不回避他的目光。当他们两人暂时谁也找不到更多的话说,就变成一场目光的交锋。娜塔丽随即爽朗、顽皮地笑了,仿佛说:&ldo;好吧,你是他的父亲,我不责怪你想看出什么文章来。你觉得怎么样啊?&rdo;
这使维克多&iddot;亨利感到很窘。他从来没有在这种面对面的较量中失败过。可是,这一次他却把目光转向怀着极大兴趣在一旁观战的拜伦身上,娜塔丽这样快就恢复平静,使拜伦感到吃惊。&ldo;好了,勃拉尼,&rdo;他几乎喊起来,&ldo;我该走了,不好让外交部那人久等。&rdo;
&ldo;是啊,爸爸。&rdo;
娜塔丽说:&ldo;拜伦告诉我您在柏林跟塔茨伯利家人很要好,中校。我认识帕米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