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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孩子!&rdo;克雷又惊又气。&ldo;你疯了吗?&rdo;

奎恩对他讲了自己在监测器里看到的一切。

&ldo;一个噩梦里才会出现的东西‐‐但是千真万确啊!&rdo;他再一次打了个寒噤。&ldo;虽然现在从望远镜里见不到它，可它依然在那儿。

万一它发现了光圈站‐‐&rdo;克雷使劲盯着他，然后慢慢转过身看了看黑暗的屋外，又慢慢转过头来，脸色十分严峻。

&ldo;你报告了没有?&rdo;

&ldo;我通知了布鲁恩船长。她有一位控测技术人员也看见了那个可怕的家伙，吓得魂不守舍，只得服用镇静剂。可她却告诉我忘了这件事，因为太阳王国的政治‐‐我不知道什么是政治。她说陈氏家庭的审查官不会让任何人宣传太空里存在外星人。&rdo;

他看着克雷，急促地吸了一口气。&ldo;我看见了那家伙，真的!&rdo;

&ldo;你肯定看到什么东西。&rdo;克雷心不在焉地抖了滴星雾到手上。

&ldo;远处有很多东西，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也许，不知道倒更好。光圈这样大，说不定我们根本不用担心。&rdo;

克雷忘了吸星雾，却紧紧地盯着他。

&ldo;孩子，如果你想回去‐‐&rdo;

&ldo;把你们丢在这儿，我就成胆小鬼了‐‐&rdo;

&ldo;我们也许会死在这儿。&rdo;克雷勉强装出的笑脸让他觉得很滑稽。&ldo;可是服用了布鲁恩的生命刹，你也可能死在途中，即使回到太阳那边，要你死的法子就更多。不过，如果你真心想走，如果你很走运，很努力，有一种方法你或许能够拯救我们大家。&rdo;

奎恩听不明白，睁大了眼睛。

&ldo;你熟悉卡帕拉号吧。&rdo;

&ldo;太熟悉了。&rdo;他又是一阵担忧。&ldo;对了，还有一个应该离开的理由‐‐&rdo;

&ldo;那是你离开的理由，如果你愿意。那些老掉牙的发动机该换了。&rdo;克雷满是星雾香味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ldo;这任务‐‐就交给你啦，孩子。到太阳那边去，给我们搞些核裂变发动机，再弄回这儿来。&rdo;

&ldo;我‐‐我行吗?&rdo;

&ldo;很有可能你不行。&rdo;克雷耸耸肩。&ldo;但高级发动机的确存在，设计者是奥拉夫&iddot;索森‐‐你母亲现在的丈夫。他为科万系列飞船制造推进器。如果你能把那种发动机弄回来‐‐&rdo;

&ldo;我‐‐我一定尽力而为。&rdo;

&ldo;好极了!&rdo;克雷冲地道挥挥手。&ldo;咱们别光顾说话啦。你值了这么久的班，回去吃早饭，然后打个五公斤重的包准备启程离开吧。&rdo;

他装作轻松，微微一笑，朝激光联络机走去。&ldo;我们是铁了心要和布鲁恩摊牌的。&rdo;

奎恩走出圆顶屋，内心一片慌乱，既不想吃早饭，也想不出该带些什么上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快了。然而‐‐如果真的吉星高照，如果他真能回到太阳那边，并得到自己企盼的地位，那么，弄几台核裂变机器，派几个核裂变专家上光圈，就不会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了!也许，这只是一个孩子幼稚的梦想?离开圆顶屋后，他发现各条地道空寂无人，到处都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在通往卡帕拉号的过道上，两位手持焊枪的人命令他停下。这时乔莫认出了他。&ldo;同志!我们看守飞船，准备打仗，也许会赢，也许不会。&rdo;

他流着汗水，笑着说。&ldo;是输是赢，很快就见分晓。&rdo;

奎恩回到圆顶屋。克雷还在激光联络机旁，诺尔坐在他的身边。卡本及其下属已经上了卡帕拉号，跟着上去的还有一群想离开光圈的群众。

诺尔说，克雷正在试图接通布鲁恩船长。&ldo;还有一个小时，她就要着陆了‐‐&rdo;

&ldo;那得看我们让不让她着陆。&rdo;克雷转头看看阴暗的天空。&ldo;摊牌的时间到了。她要是想打，我们奉陪到底。不过我希望她不要和我们打起来。信号接通之后，诺尔将代表我们阐明立场。&rdo;

显示屏轰轰响着。克雷对着模糊不清的听音器说了几句，随即转过身来。&ldo;布鲁恩线路忙，我猜她在和卡本通话，完了她会收到我们的信号。&rdo;等待回音的时候，他们谈起了布鲁恩。诺尔说她很久以前曾见过布鲁恩。&ldo;一次科万招待会上，父亲把她介绍给了我。&rdo;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像是陷入了沉思。&ldo;维拉‐‐他说出她名字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爱她。父亲死后，我在他的文件堆里找到了她的相片和她写的许多信件。我想，要不是她迷上了火星，她也许会作我母亲呢。&rdo;

克雷看上去一头雾水。

&ldo;火星‐‐她的那些信件里充满了这个词。科多人都管她叫火星夫人，因为她想登陆这颗行星。这本是科万实验室的一个项目，可她似乎比谁都更热衷。她不仅自己殚精竭虑，还想把我父亲也拉进去。我父亲告诉她，这事儿没有希望。结果，登陆火星计划没得到任何资助，只建了个飞行站，该项目就彻底取消了。&rdo;

&ldo;如果她真的那样死心眼‐‐&rdo;克雷不安地皱皱眉头。&ldo;那我们还得到她的多少同情?&rdo;

&ldo;也许一点也得不到。&rdo;诺尔摇着头。&ldo;她这个人不可捉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