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间,她那饱满挺翘的胸脯随着情绪一耸一耸的,弄得满帐子的男人好不尴尬,避嫌似的挪开了目光。
唯有卫会,□□裸欣赏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十分坦然。这一看,就是极好生养的女人啊,他心里暗自琢磨道。
不过可惜了,卫会鼻子一抽,她身上的体味似乎重了些,也难怪,整日跟牛羊骡马混迹天涯的,怕是一年半载难能沐浴一次了。
嫌她聒噪,石苞将她身上衣袍刺啦撕下一片,塞满了嘴先押下去了。
“听闻羌王只有个女儿,张扬任性,容色绝伦,又十分宠爱,想必就是这个了。大将军,既然有这么个人在手上,不如给羌王送个信,也许他能退兵。”陈泰弯腰捡起根翎羽,那是刚才阿梅嘎挣扎间掉落的。
桓行简心里其实并未报多大希望,淡淡道:“也好,不妨一试。”话说着,噙笑看向出出神的卫会,“士季?”
“大将军。”卫会忙回神应话。
桓行简下颌一扬:“刚才,这羌女似乎笑话我们不是大丈夫,这还了得?你少年人,血气方刚,正好让她领教领教中原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大丈夫。”
都这个时候了,大将军还有心思玩笑,几人忍笑,卫会刷的变了脸色,一想到那女人身上的味道,他会吐的。
“谢大将军抬爱。”卫会很快镇定自若,似有若无的,瞥了眼嘉柔,听他们男人似乎天生就爱这般毫无顾忌说诸如此类的荤话,嘉柔脸早飞起红晕,看看桓行简,先抬脚出去了。
“只不过,这样如野马一样的女人,属下甘拜下风,哪能辖制?只有大将军这样英武盖世者才能降服。”卫会应对如流,把烫手山芋又抛了回去。
桓行简不由得哈哈大笑,目光犹如白刃,轻轻在卫会身上一划:“你有何良计,说来听听。”
在场的,都是守规矩的智者,唯独一个他,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卫会神情轻放,笑着说道:“会什么都瞒不过大将军,确有一计,擒王先擒贼,若是能把羌王引来,为我所用,去打姜维又趁此借力打力消磨掉羌族兵力,才是一石二鸟。”
这番话,和桓行简所想不谋而合了,十分默契。他微微含笑:“怎么个擒王先擒贼?”
虞松听了,脑子转得也快,同卫会先照不宣汇了个眼神,卫会眉头飞扬:“叔茂,该不是你我英雄所见略同?”
“大将军,可遣陈将军或是张使君前往羌王大营诈降,引他出洞,再设计擒拿。”虞松也不遮掩,立时献计。
卫会频频蹙眉,摇头道:“叔茂同我所想,殊途同归,只不过让陈将军或是张使君去,羌王难能相信,到时,万一折了陈将军或是张使君,未免得不偿失。”
说着,诡异一笑,对桓行简道:“属下有一合适人选,只怕大将军不舍得。”
桓行简当即明白他别有所指的谁,果真一口回绝:“既然你知道我舍不得,无须再言。”连细细陈辞的机会都不再给,而是先让人送信给羌王去了。
帐外,嘉柔无所事事地薅着籽粒饱满的青草喂马,见人都出来了,卫会似有所思地跟她碰了碰目光,嘉柔避开,径自进来。
“大将军,”她乖顺地朝他身边一坐,斟了碗茶递他,“刚才我想了,其实,你留羌王的女儿用处不大。就算他答应了,你把人放回去,他照样能出尔反尔,到时,大将军不去救弟弟难道要跟几万羌兵在这纠缠吗?”
一席话,合情合理,何尝不是他明白的?桓行简眸光一闪,笑握住她的手,道:“柔儿真是长大了,能做我的女军师了,看来,公府还真得给你留个位置。”
嘉柔观其神色,视线停在他脸上,轻声道:“其实,大将军心里很担心都督,迫于形势,不能贸然去救。我有个法子,”说着脸微微一红,附在他耳朵那小声嘀咕了一番。
握她手的力道猛然加重,嘉柔皱眉,桓行简已经是个严肃的表情了:“不行,我绝不会让你去冒险。”
嘉柔撒娇般撼了撼他的胳臂,盈盈一笑:“我会说羌语,大将军说姜维熟知西方胡羌的习俗,我跟着姨丈,也很熟悉他们的习俗。”
见她执着,桓行简的手指移开往她朱唇上一按:“我说了,不行。我桓行简还没到遇事需要自己女人去抛头露面的地步,不许再提,再提,我真要怪罪你了。”
嘉柔含羞把头发抿了抿,眼眸柔波荡漾:“大将军怕我有危险是不是?”说完,两只眼固执地等他正面回应。
桓行简一捏眉心,无奈笑道:“是,你安心呆着就好了,你小姑娘家,老想男人的事做什么?”
“我跋山涉水来找你,你不高兴吗?”嘉柔此刻不知怎么了,话突然很多,偏要问出个一二三似的,又岔开了话题。
眼前人鬓如鸦羽,眸胜秋水,这么无限依依地望着自己,眼里似是眷恋似是信任,桓行简的眼神不禁变得温柔几许,纵然山河壮丽,可若有佳人在侧良辰作伴,这样的一生,恐怕也再无遗恨了罢?
“高兴。”他用唇碰了碰她光洁的额头,摩挲两下,柔声问,“你不饿吗?军中饮食我怕你吃不惯,要不要我命人去附近镇上买些点心?”
最近的镇子,少说也得几十里地,嘉柔手底慢慢抚着他的铠甲,笑道:“大将军这是要做个昏君了?我要是要吃,难不成还真给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