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承认吧,你所谓的坚强并非坚不可破,面对蚀骨的孤独,你也有俯首称臣的时刻。
那么多说无异于矫情。
‐‐不如闭嘴!
呼啸的风声雨声火箸风铃激吟声被玻璃门隔绝在外。檐廊从门到玄关一隅桑湉脱完练功裤又开始脱湿嗒嗒贴在身上的练功服。她里头还有一套运动短裤和半袖运动t,虽然也湿了,好歹没淌水儿。
而宫崎屻撇开的目光到底没忍住悄悄溜了回来,一瞟到桑湉逆天的大长腿,他就再也没法儿继续装君子。
这是一双没有任何瑕疵的腿,不仅修颀笔直连膝盖都纤巧到完美。可这双腿的主人似乎于此并不care,所以她拿这双腿当武器‐‐
大腿上小面积的瘀青分明是对敌时卸力所导致;
迎面骨与足背上的紫痧不用说是发狠踢人留下的痕迹;
髌骨同样有紫痧还有一小排细小的结痂,那是抓住对手头部用力下压以膝顶撞时被对手牙套嗑破的。
还有小腿内侧一条条的红痕,是做&ldo;断头台&rdo;予对方脖颈以绞杀。
还有哪儿还有哪儿?
还有她裸|露的小臂和肘弯亦有不同程度的瘀青紫痧与结痂……
力的作用从来是相互的,并且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大小相等。
在只戴一副牙套一双搏击手套作防护的a世界,哪怕你ko遍所有对手,肉身承受的痛楚也会让你明白‐‐上帝在某些方面,还是公平的。
而再看她此一时此一刻,半蹲着仔细收捡湿衣物的模样可有分毫狠戾?
她运动t薄薄衣料下伶伶两扇蝴蝶骨甚至令人有怜意。
毛巾包裹住湿发,她微抿的双唇和微蹙的眉头替代了她惯常的冷漠,此一时此一刻,她不过是个厌恶水渍的孩子。
霓虹人极少过问他人的隐私,纵令是关系很好的同事同学亦谨守界限。
不过厉桀与桑湉这一对父女情况太特殊,以致宫崎屻在得悉厉桀不在家之后,按捺再三终是问:&ldo;厉桑去哪儿了?&rdo;
彼时桑湉已匆匆沐浴过,鬈发半干编了条松松蜈蚣辫,露出饱满额头及发际线正中一点漂亮的桃心形美人尖儿,素颜,穿一件黑色一字领套头针织衫。
这样装束的她,貌似又恢复了硬净,与宫崎屻对坐于起居室升降式榻榻米,距离感昭然若揭。
不过她待客礼仪是一丝不差的,非但给宫崎屻备了热茶,还摆了碟厉桀的pocky巧克力棒做茶点:&ldo;爸去东京星野老师家小住了。&rdo;她淡淡回答道。
宫崎屻没再问。怪不得他觉得桑湉今日同以往有些儿不一样,仿佛一个挺立了太久的人突然塌了一口气,并眼底有几不可见的空寂。
慢慢啜了半盏茶,宫崎屻忽笑道:&ldo;桑桑喜欢尺八是不是?&rdo;
许是外头雨势太喧嚣,寡言枯坐太难熬,桑湉执壶为他续上茶后竟然道:&ldo;我爸刚来日本时,住东京一家康复疗养院,疗养院每天下午都有人在园子里吹尺八。后来我去看,吹奏者是一位穿和服、坐轮椅、双腿截肢的老伯伯。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喜欢,就是偷偷录了他吹的曲子在手机里,设成铃声后一直没有换‐‐大概,也是听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