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接茬儿给苍漪答疑:&ldo;路亚里,就飞钓饵能diy。&rdo;
&ldo;可这怎么弄啊?这也太难了吧!&rdo;
端起茶杯啜了口茶,傅衍笃悠悠一笑:&ldo;要不怎么说,飞钓门槛高呢。你啊,且瞧着吧,你们的僧哥,不是平白让我五体投地哒!&rdo;
与ao那样的路亚大赛不同,飞钓赛尽管也是二人一组,但不分主副钓。
桑湉备好钓组后,同艇的logan亦差不多配妥了。是滴,人家有名字,叫logan;英国人,父亲有爵位,算世袭的勋贵,祖产殷渥,身家不凡。
当然,这些桑湉是不关心的:&ldo;你想去哪里做钓?&rdo;关掉引擎,桑湉执桨问。
logan一双眼睛好似桑湉颈间的海蓝宝石,答得十分绅士:&ldo;听你的。&rdo;他执起另一桨道。
桑湉点点头,沉默地划起水。
河汊很大。宽逾百米。两岸雨林光稀,薄雾如织迷层峦。桑湉脸上难得没蒙面巾,只戴一副偏光镜。长鬈发绾起统统束在一块运动面巾里,愈显一张菱形小脸,线条如斫,大巧不工。
划了一阵,桑湉停桨,副驾上logan亦停了浆。他们后头跟的护航艇,则踯踯躅躅左飘右荡着找机位。再远处,其余钓手四下分散,杳不可见。为了不惊鱼,偶有交流,均是喁语。
而他们所泊之处,在一洲渚边缘。隔着半清半浊的水,隐约可见其下褐色沙底。
&ldo;你打算在艇上还是水里钓?&rdo;桑湉放下桨,拿起竿。
logan说:&ldo;还是听你的。&rdo;
一脚踏上舢板,桑湉挺拔身姿屹屹如剑:&ldo;你在艇上,我去水里。&rdo;
洲渚上方的天,云翳越聚越厚。埃拉博克拉湍湍水流,色亦越见幽深。
水面上一根橙黄主线,由此被衬得益发分明。而不同于其他钓手抛投时的嗖嗖嗖破空声,桑湉掷出的主线,灵逸如流雪回风,迤逦缥缥无声。
劲力内蕴,举重若轻,桑湉做出的u形v形d形环……一个个完美如电脑特效。
然而更彪悍的,是她下饵,轻盈似小虫一不留神的落水,挣扎如荼蘼的末路之美,纱翼的水阻作用,让假豆娘得以做出诸般拟态。
一旦定好泳层,桑湉每一记从容不迫的控竿,都带着细弱饵身半旋,载沉载浮中,豆娘卷翘尾尖点点碎金映复眼荧蓝,周边环伺的猎食者,谁能舍下此种诱|惑?
换一种饵,她依然如此。
不论钓底钓浮,懒得再藏实力的她,就是能次次不空饵。
亚马逊流域鱼种丰富,官方曝出来的统计数据,有说一千余种,有说两千种。
这么多鱼种,除了专门研究的人,连当地土着亦未必识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