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相信这只是单纯的做梦。
好像梦境可以延续。
唯恐他是自己噩梦缠身的根源,傅伊伊不肯撒手,暴雨冲刷下来,男人脸上的血迹与雨水混为一体,又沿着脸部轮廓被冲走,她目光一寸不移地凝着他,就在快看清时,那束刺眼的白光又亮起。
这次,她确定是一辆车朝她跟男人开了过来。
傅伊伊在梦中颤栗,又被拥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循着本能她求着那温度,不觉自己在被窝中用手锁住了男人窄细的腰。
两个在深夜中都未能好眠的人,似乎都在此刻得到最终归宿,这晚没有人再辗转难眠,明月刺破漆黑夜幕洒下寸寸清光,微风缓缓荡进窗棂,院子里稀疏的蝉鸣伴着风声,余夜很短,也很长……
“啊!”
翌日,傅伊伊睁开眼,尚在混沌之际看到身侧有个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惊叫,腿便不受控制踢了出去。
“傅菲!”
司正霆脸色铁青,目光刀锋一般狠狠削着她。
傅伊伊心脏剧烈抖动,盯着他错愕地瞪圆了眼,随后才摸摸鼻子小声说:“我以为见鬼了……”
“你第一次跟我睡?”司正霆站起身,修长的胳膊几乎掠过半
张床捏住她的下颌,他眼底浓怒狂卷,狠厉得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傅伊伊无可奈何,叹息着回答:“对不起,疼吗?”
“你说呢?”
他咬着后槽牙,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那……我给你揉揉?”傅伊伊目光从他俊美的面庞往下移,慢吞吞的把手伸出来,又没敢落下。
司正霆漆黑的眸光微深,随后松开她的下巴,好整以暇睨着她,“好好给我揉。”
傅伊伊局促地咽了口唾沫。
该死。
明明跟司正霆跟亲密的动作都做过,可是让她来给他揉摔疼的那个地方,她还是下不了手。
她悻悻然想将手收回,却被他扣住放到他身上。
“傅菲,别磨蹭,自己犯错就要负责到底。”
男人初醒时磁性的嗓音夹杂着别样的性感,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那声音刮过她的耳膜,引起她浑身颤栗。
随着傅伊伊的动作,司正霆墨眸愈发幽沉。
一小时后。
男人心满意足地进了浴室,傅伊伊扯过天蚕被盖住自己上身,幽幽的目光扫着他的背影,恨不得从他背上剜去一块肉。
分明是他有错在先,闯入她的房间,最后还要把她吃干抹净。
她有苦都
没处说。
等男人冲完澡出来,俊逸的面容上,那双墨眸好似含着几分春风得意,整个人格外神清气爽。
傅伊伊咬着红唇盯着他,不说话。
“怎么,我没满足你?”
他低沉出声,简直恬不知耻。
被窝里傅伊伊攥紧拳头,脸上露出一笑,逐字逐字地往外蹦,“满足了。”
“司诺手术在即,从今天起我们需要加快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