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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1页）

&ldo;钩儿&rdo;刺猬似的小脸气得煞白，眯缝得窄窄的眼睛里闪着锋利的凶光，甚至全身烟灰色的毛发都在闪动。

葛利高里由于自己的宁静心情被破坏，由于听到伊万&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讲的赤卫军部队已经侵人本地区的消息，。乙里忐忑不安，就把所有的愤怒全都发泄在&ldo;钩儿&rdo;身上。&ldo;钩儿&rdo;的叫嚣把他彻底激怒了。他像被打了一棒似的，跳了起来，冲到在木凳上打转儿的&ldo;钩儿&rdo;面前，竭力控制着痒痒得想要打人的手，叫道：&ldo;住口，混蛋东西！黄口小儿，人渣渣，你发什么号令啊？你滚吧，既然……有人牵着你！赶快滚，省得在这里放臭气熏人！滚，滚，别废话，不然的话我就给你一下子，为你送行……&rdo;

&lso;算了吧，葛利高里！这可不像话了！&ldo;科舍沃伊赶忙过来劝解说，他把葛利高里的拳头从&rdo;钩儿&ldo;皱起的鼻子尖上拉开。

&ldo;应该把哥萨克的臭习气改一改啦……你不害臊吗？……羞死啦，麦列霍夫！羞死啦！&rdo;

&ldo;钩儿&rdo;站起来，难为情地咳嗽着，朝门口走去。在门口，他忍不住了，回过头来，朝恶狠狠地发笑的葛利高里骂道：&ldo;亏你还在赤卫军里呆过……简直是宾兵！……这样的家伙我们早都枪毙啦！……&rdo;

葛利高里也忍不住了，他把&ldo;钩儿&rdo;推到门廊里，踢着&ldo;钩儿&rdo;步兵靴子歪斜的后跟，恶声骂道：&ldo;滚！我把你的腿……揪下来！&rdo;

&ldo;完全是胡来！这算什么呀，简直像小孩子一样！&rdo;

伊万&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不赞成地摇晃了一阵脑袋，很不以为然地斜眼看了看葛利高里。米什卡一声不响地在咬嘴唇，显然，是在把已经涌到嘴边的气话又咽了回去。

&ldo;那他为什么管别人的事？干吗发脾气？&rdo;葛利高里有点不好意思地辩解说；赫里斯托尼亚同情地看着他，这一看，葛利高里露出了天真、稚气的笑容，说道：&ldo;差一点儿没接他一顿……他哪儿禁得打呀……巴掌‐‐就完蛋啦。&rdo;

&ldo;喂，你们怎么啦？应当谈正经事儿嘛。&rdo;

伊万&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被提问的米什卡&iddot;科舍沃伊的集中的眼光盯得踌躇不安起来，勉为其难地回答说：&ldo;怎么办呀，米什卡？……葛利高里的话有一部分是对的：怎么能拿起腿来一溜了事呢？我们大家都拉家带日……你先听我说！……&rdo;他一看到米什卡不耐烦的样子，就急忙说道，&ldo;也许，会平安无事……谁敢说呢？这支队伍在谢特拉科夫被击溃了，其他的再也不敢来了……咱们先等等看吧。到时候再说。而且，我也有老婆孩子，衣裳都烂了，面粉也吃光啦……怎么能收拾收拾就走呢？把他们留下怎么过日子呀，……&rdo;

米什卡愤怒地拧了拧眉毛，眼盯着屋子里的土地。

&ldo;你们是不想走啦、&lso;&rdo;我想稍微等等看什么时候走都来得及……您，葛利高里&iddot;潘苔莱耶夫，还有你，赫里斯坦，你们打算怎么办？……&ldo;&rso;&rdo;当然，是这样……看看再说。&ldo;

葛利高里没想到伊万&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和赫里斯托尼亚会都支持他，活跃起来，说：&ldo;好，当然，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就是为了这我才和&lso;钩儿&rso;吵起来的。难道这是去砍树枝吗？三下五除二‐‐就完了吗？……应该考虑……考虑，我是说……&rdo;

&ldo;当‐‐当‐‐当‐‐当！&rdo;突然响起了钟声：这轰鸣声冲下钟楼，漫过广场，漫过大街和小巷，像雷声一样，滚过满潮的栗色光滑河面，湿润的石灰岩的山坡，撞在树林子上，碎成像扁豆粒似的小块，‐‐痛楚地呻吟着，消逝了。又响了一阵‐‐然后就连续不断地惶恐不安地响起来：&ldo;当‐‐当‐‐当‐‐当！

&ldo;听，集合啦！&rdo;赫里斯托尼亚不断地眨着眼睛说：&ldo;我马上就划船过河，钻到树林子里去。让他们找吧！&rdo;

&ldo;好啦，咱们怎么办？&rdo;科舍沃伊像老头子一样，艰难地站起身，问。

&ldo;咱们现在不能走，&rdo;葛利高里替大家回答说。

科舍沃伊又拧了拧眉毛，把一大缕垂下来的卷曲的金色额发从额角上撩开。

&ldo;冉见吧……看来，咱们是要分道扬镳啦！&rdo;

伊万&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遗憾地笑着说：&ldo;你还年轻，米沙特卡感情容易冲动……你以为咱们就走不到一起啦！会走到一起的！你就瞧好吧！……&rdo;

科舍沃伊跟大家道了别，走出来，穿过院子，来到隔壁一家的场院上&ldo;钩儿&rdo;正蹲在一条水沟边，就像知道米什卡准会到这里来；他站起身，迎着米什卡走过去，问：&ldo;怎么样？&rdo;

&ldo;他们都不肯走。&rdo;

&ldo;我早就知道。一群胆小鬼……而葛利什卡……你的好朋友，是个大坏蛋！他谁也不喜欢，就连自己，一年也只喜欢一次。他侮辱我，这个混蛋，他知道，比别人有劲儿，就了不起了……可惜我没有带着枪‐‐否则我就打死他……&rdo;他用微弱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