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经过陈年的座位,盯着那道正趴桌上学习的背影,眼神闪了几下,到底什么都没说,出了教室。
下了楼,直奔操场,到的时候啤酒肚已经在了,手里拿着个手电筒,对周烈晃了一下说:“开始吧。”
周烈被打过来的光线刺的眯了下眼睛,两步下了台阶,开跑。
刚跑出一截,就听到大门的台阶上传来啤酒肚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心有所感,周烈回过头去,就看到啤酒肚旁边站了个人。
那人穿了校服半袖和裤子,遥遥隔着手电筒一缕光亮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学习累了,跑几圈放松一下,不行吗,李主任?”
态度恭恭敬敬,愣是让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啤酒肚憋了几秒:“跑几圈赶紧早点回去休息。”
陈年应声,走下台阶。
前面,周烈早放慢了步子,等到某个瞬间边上覆过来一道影子,他看过去,眼底不由带了几点开心:“你怎么过来了?”
“没怎么,学烦了。”
陈年哪里会学烦,他烦什么都不会烦学习,所以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没什么,想陪你”。
这个认知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周烈没忍住扬起唇角,觉得憋了一天的气,一下子散干净了。
一圈四百米,十圈就是四千米,比三千米还多一千。
偏下面两人跑的不紧不慢,跟悠闲散步似的,五圈过去,时间已经过半。
啤酒肚听着小树林隐约传来的动静,又拿着手电筒守了两圈,走了,急匆匆的棒打鸳鸯去了。
只撂下一句“不要偷懒好好跑我一会儿回来”。
操场上一时之间再没有别人,只余下夜晚的风慢慢的吹着,还有身侧人传来的稍重的呼吸声。
周烈扭头看一眼,只觉得十圈太少了,应该再加十圈。
慢悠悠跑完最后三圈,陈年先停下来,周烈见他停了,也慢慢停下。
两人谁都没开口,也没说回家,就这么慢慢走着,平复呼吸。
等呼吸差不多平稳了,周烈走到边上草坪躺下,散热气。
这会儿夜风微凉,往面上一刮,轻轻掠过头发,特别爽。
陈年顿了两秒,走了过去,在他边上躺下。
夜晚的天空正黑,衬的那点细碎的星光格外明亮好看。
周烈手枕在脑后,看一会儿,突然出声:“陈年,你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陈年安静几秒才应:“以后别打架了。”
“谁要还敢嘴贱我他妈还打。”
嘴贱这事没法定义,学校每回惩罚不轻不重,老有人不长记性,改不了自己的臭毛病,好在人背后嚼舌根。
别人他管不着,但犯到陈年头上就是不行。
有一个算一个,他都得让人闭嘴了。
“你是傻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