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嘶嘶……&rdo;他的手劲真狠,&ldo;……苏……苏醒,他叫苏醒……嘶……&rdo;我吸着气,觉得下巴就快被捏断了。
&ldo;你,听好了,千万别漏掉任何一个字,&rdo;他的眼睛危险地眯着,我这时才发现其实他和苏醒一点都不像,&ldo;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结婚的吧,……哈哈哈……你们这些老鼠就是爱做梦,爱想一些你们不该得到的东西……&rdo;
我震惊地听着,觉得心脏就要停跳了,&ldo;……靳阳……&rdo;
&ldo;别叫我名字,你不配!以后除非我允许,不然你永远都要和佣人们一样叫我&lso;少爷&rso;!&rdo;他厉声打断我。
后来,我才知道,在方家并没有佣人叫他:少爷。其实方家的少爷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方晨。靳阳只不过是靳少爷。一字之差,却真正谬之千里!
&ldo;永远别看,别管,别打听我的事,&rdo;他的另一只手拍打着我的面颊,越来越重,&ldo;你就闭着眼享受这些你做梦都不配得到的东西吧,算是你的报酬。除非我把你扔出去,你也休想离开我!&rdo;他最后完全是在扇我的耳光了,一下又一下,好像永远都不会停。
可他忽然收了手,打了一个哈欠,好像很疲倦。我眼前金星乱冒,模糊地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那是他第一次进我们的卧室,也是最后一次。
我不常看到靳阳,虽然同住,但他很少回来,每次回来如果我恰巧不在,之后都会被他痛揍一顿,这样被狠打了几回,我再也不敢随便外出了,因为他神出鬼没,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何时回来。我也没见过方家其他人,方家就好像和我们没有关系似的,我们从没被邀请去共进过晚餐或是团聚。他的母亲,那个方氏伟大的太后甚至都没有出席我们的婚礼,据说是在美国疗养。倒是靳阳的父亲,靳远然偶尔会来探访我,他没什么话,眼神忧郁,非常歉疚。其实,他不必感到抱歉,今日的一切恶果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那次去美国探望他的母亲,过程尤其难堪。我们兴冲冲地赶到私人医院,却连病房都没让进。他母亲的几个贴身护卫挡在门口,
&ldo;靳少爷,夫人累了,您先请回吧。&rdo;
&ldo;你敢拦我!&rdo;靳阳一下子就火了,脸涨得通红。
&ldo;不是我拦着您,是夫人吩咐过了:今天免探视,谁来也不能进。&rdo;
&ldo;……你……我……&rdo;靳阳羞窘愤恨得语无伦次,&ldo;……我是……她儿子……夫人的儿子,……我……&rdo;
&ldo;哐当‐‐&rdo;一声巨响从门里传出,还在争执不休的靳阳和护卫们都绷紧了身子,
&ldo;废物!叫你们把少爷请来都办不到,再给我去请……&rdo;那是靳阳母亲方主席的声音,异常烦躁,焦虑。
我有一瞬的诧异,少爷?少爷现在不就站在门外吗?之后马上醒悟,夫人所说的少爷不是靳阳,而是‐‐:方晨。一个不肯来,要三催四请;另一个来了却不让进,硬生生被挡在门外。
&ldo;……夫人……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rdo;靳阳终于崩溃了,脸色由红转白,&ldo;……你说的我都照做了,你倒底想怎么样……&rdo;两个大汉把吼叫着的靳阳拉走了。我呆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惊诧莫名!这样怪异的家庭,靳阳居然管自己的母亲叫夫人。又不是在演《红楼梦》!
万圣节前,靳阳再次不知所踪。我忍了又忍,还是给苏醒打了一个电话,我想约他出来,谈谈我的近况,但他口气非常冷淡,我只得作罢,觉得自己很多余。
万圣节后的那个晚上,靳阳回来了,不由分说冲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把身体蜷起来,尽量减小被殴打的部位。他那晚格外暴虐,一边踢打一边大骂:&ldo;……什么少爷……就是个不知来历的野种……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野种……也敢甩我……敢甩我……&rdo;我不知道他骂的是谁,我的意识渐渐涣散。
被打断了一根肋骨,还有无数挫伤,我躺了好些日子才能下床。我想,我早晚会被靳阳打死。可我又无法离开,切不说靳阳的阴狠疯狂,就是我爸妈欠的那些股债,赌债就能把我们全家逼上绝路。
伤养好后的一天,我在靳阳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都是苏醒和方晨的照片,他们神态亲昵,表情也很快乐。我把信封又放回原处,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去找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