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达的美梦终究要破灭,但这却有可能拯救她的一生,人生就是这样的变化莫测,当一个幻想狂正在为美好的明天做打算的时候,却总有邪恶的撒旦为她设下天罗地网。冲破这层网,她的人生就有可能峰回路转,但这需要一种力量。希尔达现在尚不具有这种力量,在接下来的漫漫人生路上,希尔达必须自己去探索,力量就在她的心中,可能一生都不会爆发出,但也有可能随时爆发!
游戏
希尔达一直照着镜子,她突然感觉自己并非别人所说的那样呆板。她一整天都在幻想着自己和内森拥抱的场面。她把那两条粗辫子拆了开,散着头发的样子怪怪的,希尔达突然想起了七年前的一幕:
临近圣诞节的雪夜,希尔达走在回家的路上,雪花飘在镇子上空,路上人烟稀少,偶尔会有几辆车驶过,这样寂静是上帝对希尔达的一种施舍,她只有在无人来回穿梭的道路上才会尽情的将自己开朗的一面展现出来。希尔达张开双臂,《波来罗舞曲》从声道中哼出,伴随舞曲双脚也有节奏地蹦跳着朝着回家的方向行进着。她就这样享受着天赐的寂静,突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从而打乱了那天籁般的歌声……
希尔达迅速站起了身子,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抓起电话就跑出了门外。七年前的事她不愿在回忆下去,就像撞倒小伙伴一样,看起来就像一场噩梦。希尔达不希望今天的盛宴被一场七年前的噩梦扰乱,她只想保持一个好的精神状态让内森看一下。事实上,希尔达更担心内森在和自己开玩笑,在愚人节被耍,自己更会成为他人的笑柄。
马上又到克林特先生的糖果店了,希尔达站在糖果店的一侧看着正门,一个男孩在俯身拾丢在地上的棒棒糖。希尔达低下了头,大跨了几步穿过了糖果店。
人行道上男男女女在开着愚人节的玩笑,散着发的希尔达表现的异常不自然,她心里认为是自己鼻梁上那厚厚的镜片造成的,于是,她摘下了眼睛。&ldo;也许这就是个愚人节的大玩笑!&rdo;希尔达心中这样想着,她又担心起内森会不会嘲笑自己的装扮,如果这场面发生,对于希尔达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偶尔希尔达觉得自己是厚颜无耻的,她对内森的迷恋是令上帝恶心的。或者说她在疯狂暗恋一个人的时候,又觉着一颗罪恶的种子在心中播种,现在它已经发芽了。希尔达觉得欺骗内德拉也是一种罪恶,迷恋内森也是一种罪恶,但自己却无法抑制这种罪恶的成长。
城郊的废弃工厂原本是家制造肥皂的工厂,但由于安全隐患和排污问题已经关闭四年了,至今也没有再被利用。周围的复杂地形使得这工厂略显神秘。长时间没有被利用,也没有人来清理这个落破的地方,这里的杂草已经没过了人的大腿。在工厂背靠着的山谷间流淌出一条河流,水流不是很湍急,草丛中不时还会传出蛙叫声。工厂只是一件普通的工厂,有一扇折叶门,一旦关上工厂内部几乎是不通风的。可令希尔达高兴的是,她隐约看得到工厂内有灯光亮着,这说明内森十有说的是真话,他没有欺骗她。
希尔达轻轻地踏进了大门,此时是十八点十分,在克林特先生的糖果店前浪费的时间让希尔达迟到了十分钟,。以常理来说,希尔达会急匆匆地寻找内森,但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拖住了她,她开始四下留意着,工厂内有很多房间,过去都是用于生产肥皂的,但现在却空空如也。希尔达清楚地记得历史课上所讲述的,在二战期间德意志法西斯用人的尸体生产肥皂的场景。楼角处还搁置这几台废旧的机器,几根支撑楼房的石柱已被岁月的燃料染得发黄,每个生产车间都是相同的布置,每个房间都是只有一扇门,每间房间都是相连的,由一张窗作为通连,而外部侧面则没有窗口。&ldo;这是哪个蠢货设计的。&rdo;希尔达心中暗想着。房间内基本上是空的,有几间还放置着几张木板撬棍以及废弃的加工机器等废弃物。
希尔达顺着唯一的一条楼梯通道走上了顶楼,顶楼的房间是安有防盗门的,看上去顶楼像是办公室和仓库。希尔达越来越认为这个楼房的设计者是个十足的蠢货。底楼有几盏灯亮着,希尔达心中估计是内森他们事先按上去的。而顶楼的末端也有光亮,只是离得稍远,显得很微弱。希尔达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安。虽然房间外的灯光是暗淡的,但可以想得出房间内应该是很亮的。希尔达突然想到,这里会是玩捉迷藏的好地方。如果十一年前在这里游戏,那么那个伙伴就不会突然从糖果店中穿出,而那可怕的阴影也就不会笼罩在希尔达头上十一年之久。希尔达莫名地想大口喘气,接着她大步伐向前走去。
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接近光亮约十米处时,希尔达隐约听到了喊声。
&ldo;不!&rdo;一声呼喊,&ldo;不要这样,快停手。&rdo;
这是个很熟悉的声音!希尔达放慢了脚步,缓缓向前挪动着身体。
&ldo;别担心,今晚的舞会是这样的。&rdo;是特里尔的的声音,&ldo;很刺激的游戏哦!&rdo;
&ldo;别这样!&rdo;这是哭声,确切说是哭着的哀求声,&ldo;求你们了不要这样!&rdo;
那哀求声希尔达一耳便分辨出是同学珀尔的,她是个南方人,操着浓重的南方口音,和希尔达一样,经常遭到内森一伙人的嘲笑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