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我师父是周亚平,听说过吧?”
冬月摸着下巴犹豫着说道:“这个名字好像经常听到,是做什么的,和你一样?”
这个名字,对于有稍微有常识的人来说应当都相当熟悉。
祝遥无奈地笑笑,拨起额发,“你还没想起来吗?还是你从不看新闻的?”
“我是听说过这个名字,是个科学家吗?”
“嗯,是脑科学家,现在仿生人之所以能融入人类社会,人能在延续生命时间的基础上过上健全的人生,都有他的贡献,尤其在记忆方面。”
“好厉害啊,你有这么棒的老师,怎么还在村里修电脑呢?”
祝遥有些不悦的转过身:“啧。”
“别过来,我错了,你继续说,他多大年纪了,怎么会死的。”
“具体的年龄我也说不上来,但已经很大年纪了,应该是自然死亡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能活很久是自己用了那些技术吧,那么他不能继续用技术延长生命吗?”
“理论上可以,但他没有那么做了虽然他不会说,外表也维持着盛年的样子,可我觉得他好像很累了,总是随时打算放弃的样子,已经很疲惫了。”他垂着眼,把额发捋到脑后。
“我是不是不该提这个?”冬月小心翼翼,看他有些忧郁的样子,不由有些内疚,但又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
“没关系,你想知道就问吧,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既然这地方和村子通过那座白楼连通,也就是说,这里是他的杰作,对吗?”
“既然这里有仿生人在,那一定离不开他的支持,至少是默许。”
“你好像不是很确定?”
“是,我不能确定,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地方在我来定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这么久了这电梯我也是第一次自己用。”
是在说那玻璃箱子。
“该说你蠢还是胆子大呢?”
“事到如今你再这样说也没用啦。”冬月不好意思的笑着。
“他一直十分秉承一种理论,社会单元在生物学上的知识储备能力和运算能力,也决定了一种社会发展的上限,好比细菌社会绝不能奔跑,蚂蚁社会绝不能离开地球,人类社会亦被人脑的能力所限,其发展到一定规模,维系的成本会高于收益。在晚年的时候,他对人类文明的长期未来持极大的悲观态度。人类社会,成也故事,败也故事。人类的个体智力会受限于脑结构,只有依靠故事来形成想象的共同体,才能构造出来协作的社会。直到今日,故事依然是几乎全部个体生活、政治、经济决策的基本方法。但是,“故事”这种技术有它严重的限制,极度低效,而且不可避免“乌合之众”效应。而其他的决策方式,由于对能量的要求,从社会上和物理上都很难做到,也就是说我们能达到的最高水平就是社会机器。因此,人类在现有生物学结构上的发展,有极难逾越的社会上限,而且这个上限已经很快就要到了,这就是我们面临的大过滤器,大约就是现在。”
“听起来挺有道理,可人不是正在试图突破肉体限制进行自我改造吗?就像他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