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哎,方才我听到他们还互相讲笑话,除了杨公子讲的好笑,其他人都讲的平淡。”本来徐湘湘是最想听沈矜讲的,却没想到他真的没有讲笑话的天分,冷场中的冷场。
梅花便道:“可是看的出来,他们都玩的挺开心的。”
男人们的乐趣徐湘湘是不懂了,比如方才那几个平时号称才子的男人,玩什么够树枝的游戏,看谁跳的最高折树枝,还有人鼓掌,各种叫好。
看了看日头,她才道:“好了好了,你让马三家的去花厅收拾一下,准备吃午饭了。”说的是午饭,其实是下午了,现在天天下雪,天黑的太早,早点结束了,大家!家不至于摸夜路回去。
沈矜还从未跟别人谈的那么尽兴,大家都是举人,言之有物,又是来沈家做客,有意无意总要看他这个主人的面子,还有上官睿杨泽帮忙,总之诗会对对联都聊的非常尽兴,毋庸置疑,最后在大家的艳羡下上官睿拔得头筹。
其余人很是失望,早知道彩头这般珍奇,他们昨儿晚上就该多翻几本书来。
好在沈矜请他们入席后便道:“各位也不用低落,我也特别准备了小礼物给大家。”他其实想说是他娘子做的,但是徐湘湘不让他说,他也只好说自己准备的了。
梅香一一送给他们,这些人看到包装居然还是顾恺之的花鸟图,或者是韩熙载夜宴图,他们多了几分好奇,但是桌上大家吃饭热闹的紧也没注意,可是晚上回去打开一看,香胰子形状精美雅致,香更是清新怡人,有的人点了一半就舍不得再点。
住在书院校舍的学子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人后悔莫及:“沈兄真是宾至如归,早知道我就去了。”
那些去了的不免得意:“这些后悔了吧,你真的要去,等来年了。”
有的学子最爱附庸风雅,弹琴之时焚香还专门焚沈家给的香,被山长闻到,惊为天人,甚至于找到沈矜问是在哪儿买的。
沈矜摸摸头:“不是我买的,是内子自己做的。”
山长犹豫半天才道:“不知道你家还有没有多的?”
“没有了,内子因为有孕在身,精力有限,所以只做了这一次。”他说完又看山长很是失落,灵机一动:“您若是不嫌弃,等明年我们办诗会,请您来,我再送给您。”
这下山长才高兴,沈矜心里也美,他还从来没有感受到大家这么需要他。
以往在那所书院,大家只会传他和山长关系不正当,以至于他根本不愿意和任何人来往,因为只要他和别人来往,就会被卢修等人传闲话。
现在好了,他也成了很受欢迎的人,大家都真心跟他讨论学业,会一起蹴鞠,一起骑马,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个转机,他要多谢谢娘子才对。
所以他跟那些夸他香好的人,他都说是他家娘子所制,听到他娘子被夸奖他也很高兴。
若是心胸开阔的,像毛舜这样的,对徐湘湘唯独有佩服或者羡慕,最多带点儿嫉妒,可涂娘子就不一样了,涂青云不仅不让她动带回来的香胰子和香,还!还语气中略带着羡慕,“沈家娘子不愧是才女,做的这些东西真是雅致。”
说完,他又嫌弃的看了涂娘子一眼:“好了,你也别总是跟怨妇一样,你做女儿家的时候不是也爱写字赏画的,现在怎么一天到晚除了钱不够用就不会说别的了。”
涂娘子气道:“还不是你出去隔壁让我买什么礼品,把女儿裁冬衣的钱都用光了,现在女儿找我麻烦,我不问你要问谁要。你就会说别人的娘子如何,那是别人有钱,我当年嫁给你的时候八口箱子的嫁妆,为了你读书全部卖了,你有没有良心。”
“一天到晚就知道提钱,你也不想想你嫁给我就是想嫁个有功名的人,我成了举人之后,你过的不比官太太差,该还的我都还给你了。”涂青云甩袖离开,钻进了妾的房间。
涂娘子气的直跳脚,她女儿早听到爹娘争吵,因为心里埋怨隔壁办什么宴会导致她的冬衣没了,所以也过来拱火:“说到底,都是那位沈娘子爱出风头引出来的事情。”
本来就对徐湘湘很有微词的涂娘子更是火冒三丈。
腊月二十准备动身,沈矜去接沈持过来,徐湘湘则等下人们收拾好了,再上马车,梅花和梅香忙着在马上上铺褥子,她们可不能让小姐被颠簸到,这样身子可受不了。
就在徐湘湘出门的时候,看到涂娘子走了过来,涂娘子先是打了个招呼,“沈大奶奶,你这是准备返乡啊?哎呀,肚子这么大了,可不能颠簸,你男人也太不心疼你了,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啊,万一有闪失可怎么办?”
徐湘湘笑道:“没事的,我已经快四个月了,况且我们离这里不算远,几天就到了。”
“你呀就是太为你男人着想了,别看现在他对你好,可日后就不一定了,你怀孕着他尚且不体谅你,你日后可怎么办?我是过来人,有的话说的你不爱听,可都是为了你好。”涂娘子颇有一种苦口婆心的感觉。
徐湘湘正欲说话,却看到沈矜从涂娘子背后走过来,朗声道:“涂夫人还是先操您自己的心,您家妻妾闹成一团打扰我怀孕的妻子良久我都体谅了,您怎么好意思说什么过来人的话,至少我家娘子以后可不会经历什么妻妾相争,也没有这种困扰,您这个过来人的经验可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