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矜回来,看到睡的小脸通红的儿子,再看看妻子,他笑了一声,这俩母子还真是一个样儿。
养精蓄锐好几天了,她身体才舒服点,难得雪后天气放晴了,沈矜去找上官睿会合,徐湘湘知道,他应该是想问杨泽的情况。
梅花也在问徐湘湘:“小姐,您说杨公子他们怎么都没听到消息了?说来也是奇怪了,这没几天就要开恩科了,若是赶不到,多可惜啊。”
因为梅花常常往返杨家,她知道杨泽对学业有多看重,还有毛舜是多么盼望着杨泽中进士。
“是啊,!,所以大爷不是出去问了吗?若是他遇到什么困难,咱们也好伸手帮扶一把呀。”
此时马三家的又进来道:“大奶奶,奴婢出去买菜,看到一家卖糖炒栗子的店,便多买了点。可是不巧,遇到一个什么大人物死了,清道了半天才能回来,否则我早就回来了,这板栗也不热了。”
“什么大人物死了?”徐湘湘好奇的问了一句。
马三家的想了想:“好像是什么驸马,到处都设了祭棚,奴婢是不知道啊,若是不知道的话,就铁定不会往那边走了。”
驸马?徐湘湘拈了一颗板栗,剥了外壳,放入嘴里,她想了想:“不会是章京公主的驸马吧,皇上膝下唯独只有三个女儿,唯独只有章京公主年龄大点。”
马三家的摇头,“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知道她还要准备膳食,徐湘湘也没多问了。
等沈矜回来,徐湘湘直接问他:“我听说某位驸马死了,是哪位驸马呀?”
沈矜看了她一眼,“你消息还挺灵通的,是章京公主的驸马。”
“还真的是她呀,不是,她比我年纪都小,怎么就……”她其实以前也没见过章京公主,但是莫名觉得可怜罢了。
沈矜却冷哂了一下:“你放心吧,公主的日子绝对你寻常百姓过的好,你关心她不如多关心关心我,今天跑了一天了,全身发寒。”
还好意思说这话,徐湘湘抱怨道:“我都说让你穿那件黑色的貂皮大氅,可你偏偏不听我的,非要穿那件白色的,你还说我爱美,我看你是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嘴上是这么抱怨的,但徐湘湘可不能真的让他得了风寒,不仅亲自熬了姜汤,还蹲下来替他换鞋,摸到他的脚冰成那样,又让人打了热水来。
她把沈矜的鞋袜脱了,“你可得好好泡脚,不能生疮,这样就会疼和痒并在一起,非常不舒服的。”
“嗯,好。”把脚放在热水里,沈矜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一样。
说来沈矜也是个怪人,他不喜欢吃腥膻的羊肉,还有一些内脏,甚至是太肥的猪肉,对饮食挑剔到不行,但是这么冷的天就应该炖羊肉啊,想起白萝卜炖羊肉徐湘湘都馋到不行,但是她也知道沈矜不爱吃,所以便只能让厨下熬猪骨汤。
! 马三家的道:“小姐,您说猪骨头放什么好呢?”
“放毛白菜就成,一定要清淡,不能加一点辣,否则大爷可吃不下。”
“好,奴婢知道了。”马三家的也伺候他们吃食许久了,小姐看着脾气不大好,但是对吃食没什么太大要求,姑爷温和的很,但是非常挑剔,不喜欢吃的菜绝对不会夹一口,宁可吃白饭都成,这给她的压力非常大。
跑了脚,又喝了汤,沈矜满足极了。
“杨泽和毛舜来了吗?我以为你今天去问这个的。”
沈矜却道:“杨兄又破了奇案一桩,声名大噪,上官兄跟我说专门有人送他来的,他如今可算是出了名了。”
这语气颇有些酸溜溜的,徐湘湘道:“你也不是没破过,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呀,就做好你自己不就成了,反正我家相公就是最棒的。”
听徐湘湘对他吹了一阵彩虹屁沈矜忍不住翘起,难怪别人都喜欢听谄媚之语,原来像他这样颇为清心寡欲的人也能够听的身心舒畅。
沈管家准备的是一长串礼单,看了简直令人咋舌,徐湘湘不禁道:“咱们家要送这么些吗?”居然还有银钱,长房会缺钱吗?
“宫里的娘娘您别看着风光,其实要的钱也不少,她们那房吃穿用度皆有排场,可不是一点小钱就够的,咱们这点钱也不过是心意罢了。”
两千两银子可不能简单的说只是心意,这是一笔大钱,但是沈管家是沈家三房世仆,他既然这般说了,那就自然无错。
次日一早起来,徐湘湘精心打扮了一番,又跟儿子喂了奶,留下梅花照顾阳哥儿,她则跟沈矜一道坐马车过去。
沈矜今日和昨儿不同,昨儿打扮的书生样,似魏晋士子一样不羁,狂吹寒风也浑不怕,今日则穿着湖蓝色的织锦纹饰的衣衫,外边罩同色的大氅,头发用金镶玉冠子束着,颇有股贵气逼人的模!模样。
“早点去了,我们也可以早点回来,你是不知道,我看到阳哥儿那个小模样都舍不得离开。”反正她和长房的人也不太熟,随意说几句话便回来,也不用多打交道。
沈矜却意味深长的道:“怕是没那么容易。”
说完,他又在马上上看着书,徐湘湘想找他说话,他也敷衍几句,还“嘘”了一声,“我在看书。”
快下车的时候,沈矜才对徐湘湘道:“你也别太紧张了,其实没事的。”
还不紧张呢,长房那位老太太她是见识过的,不是个善茬,怀着忐忑的心情,她们很快就到了沈家长房,长房坐落于内城最长的一条街,有一圆脸妇人早已等在此处了,她笑着道:“听说三房的哥儿来了,我们老太太极是高兴,可惜老祖宗最近身子骨有些不舒服,我们大太太还没见过您呢,正好这次能补上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