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湘笑道:“那这是好事,虽然你只是个六品供奉,出头十分难!难,但趁着他不在,你把各处关系做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随即沈矜又有几分担心:“娘子,我听说纪岫是个笑面虎,平日手段狠辣,若是他报复你,该如何是好?”
他曾经听八卦提起,说有个年轻的进士不从纪岫,人都被整疯了,他妻子也受不了,故而同他和离,后来过的很惨。
徐湘湘则不以为然:“那你以为他继续骚扰你,你不从,他就会放过你吗?我跟你说,决计无可能,他只有更多的手段让你屈服,有些人就是你弱它就强,反正迟早要得罪他的,现在得罪他了,你才有机可乘。”
人若伤了旁的地方,倒是可以掩饰,伤了脸面,可就不能做事了,如果沈矜能抓准这次机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啊。
有什么好怕的,在官场就是这样,太过于软弱了,日后还不是被人推出来顶罪。
沈矜跟看英雄的眼神看着她:“娘子,你真的太好了,以前每每我被人调戏的时候,他们总会说我白,说我应该晒黑点,有男子汉气概,却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告诉我就该跟他们死磕到底。”
“那是,不过,你也不要听了我的话就太乐观了,他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老手了,如果被我这么反抗了,他就就此罢休,那就不是他了,你还是得留意。”徐湘湘提醒他。
“那是自然,我肯定会好好的保护好自己,从而识别他的阴谋的。”
看着沈矜这么有信心的样子,徐湘湘则道:“今日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可得多尝尝啊。”
沈矜欣然。
而另外一边纪岫躲在家里擦着药膏,褐色的药膏一抹在脸上,他就“嘶”的一声捂住了脸,顺便踹了一脚替他上药的小童。
那小童本来年纪就不大,被他踹了一记窝心脚之后,当场吐血。
纪岫却气恼的骂道:“滚下去。”
他摸了摸脸,觉得自己简直是无妄之灾,沈矜那模样一看就是个兔儿爷罢了,不让他近身,说不准只是嫌弃他官做的小,指不定想爬上龙床罢了。
“老纪,你这是怎么了?”
来人正是吏部侍郎卢大人,他和纪岫关系还不错,二人还曾经写诗遥相呼应。
! 纪岫笑了一声:“让沈矜的婆娘抓花了脸。”说完,他又不解看向卢大人:“卢兄,你不是说沈矜和双相家没什么关系吗?就是没关系我才敢下手的,怎么他那个婆娘那么大的胆子。”
亏他还真的以为沈矜被家族抛弃,去做寒门又不够纯正,不过只空有一个状元头衔罢了。
卢大人则道:“他那个娘子是徐庶的孙女,我隐约听说过。”
徐庶?纪岫咬咬牙,随即又不屑道:“一个死了多年的老头子罢了,有什么不敢得罪的。”
“既然小相爷都这般说了,我就更不用怕了。”
让个无名小卒毁了脸,他怎么能忍住这口气。
而徐湘湘依旧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她向来是个无所畏惧的人,什么都不怕,到现在都是,包括她写给姜容的信件,只要沈矜不怀疑她,她压根什么都不怕。
毛舜跑这边却跑的很勤了,一到中午,她就过来了。
她说完便被梅香瞪了一眼,梅香是觉得毛舜大抵是有点惨的。
“毛姑娘,你多吃点这个卤猪肘子,我最近有些圆润了,所以这些菜我都不怎么吃,你放心吃吧。”徐湘湘亲自帮她夹菜。
毛舜吸了吸鼻子:“还是徐姐姐你对我好。”
她饭量很大,每次来徐湘湘这里吃东西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她也实在没地方去了,她说:“我总觉得杨大哥其实并没有把我们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现在跟公主办案,我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跟在他的左右,现在我们俩除了早上起来说一两句话,其余时候都没空见面,甚至……”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就像有时候杨大哥说一句什么诗词,他没办法接上,可公主却顺利的说出来,她其实不怪杨大哥,但是她就是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配不上杨大哥了。
徐湘湘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的,杨公子办完案就好了,到时候你们去一个地方做官,感情又会变好的。”
有徐湘湘!湘的安慰,毛舜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了。
毛舜吃完饭,倒是乖觉,帮着梅香带了带阳哥儿,但是她想带阳哥儿出去玩的时候,却被徐湘湘阻止了,“现在街上总是不太平的,带出去不大好。”
既然徐湘湘都这么说了,毛舜倒也不再坚持,她略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现在她也不必出去做事,因为章京公主给的酬劳非常丰厚,所以不必她再出去做辛苦事了,杨泽从来手里也不带钱,拿到钱第一件事就是交给她。
看到她走了,徐湘湘立马让沈持和沈管家还有马三家的等一大群人叫上,“走,我们去纪大学士家。”
就连沈管家都吓了一跳:“大奶奶,您这是……”
他都有点怕了,尤其是大奶奶那个白骨爪,简直是令人印象太深刻了。
看到沈管家惊慌失措,徐湘湘笑道:“别担心,我只是上门送点药材探探病,顺便找纪夫人说说话。那个小乞儿不是传信过来说纪夫人带着女儿从娘家回来了,我此时不上门,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