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心却不禁被人谋杀,徐湘湘不免道:“我在想一件事,魏虎这么些年于社稷也是有功劳的,尤其是这次打仗出了大力,他若死了,再有辽军来犯,那可如何是好?”
她刚说完,便看到沈矜跑了出去,婉琴从外边进来,见她哥哥跑出去了,不解:“今日不是休沐吗?怎地大哥要跑出去了。”
徐湘湘笑道:“也许他去办事了,不说他了,这几日天儿开始冷了,我喊了裁缝来,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可得想好了。”
“多谢嫂子。”不得不说在京师住着确实比在吴兴好玩多了,嫂子会时不时带她出门子,她也不必日日请安如何的,每日接触的人多了许多,嫂子也算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了。
“谢什么,傻孩子。”
沈矜从家中走出来之后,原本打算去找上官睿商讨,但上官府的守门的人说上官睿出去喝酒了,沈矜便离开了。
“这个上官睿,以往在吴越喜欢诗会吃酒也就罢了,到了京师却越发厉害了。”他小声嘀咕。
常寿笑道:“大爷,也就您去的少,他们个个都是。好在上官公子不喝花酒,其他的人,啧啧,都有相好的呢。”
“这话你跟你们大奶奶说去。”沈矜不悦,见常寿满脸害怕,他便道:“上官兄以前虽然也参加诗会,但没有现在这般多,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算了,我还是回家吧。”
他刚刚走到街口,便听到了登闻鼓响了起来,他们所住内城,离鼓楼很近,登闻鼓敲的非常急促又很重,如倾盆大雨一般。
沈矜忙上前去看,京师!师的百姓大多见多识广,等沈矜挤到前边,就有人说:“魏将军的家眷来敲登闻鼓了,怕是不服气大理寺判决呢。”
“能服气才怪呢,魏将军多好的人啊,上次我婆娘的鸡蛋被魏将军手下踩碎了,人家立马就送了银钱过来,大将军亲自跟我婆娘致歉呢。”
“如此看来,魏将军就更不可能杀邱大人了。”
敲鼓的妇人身形非常健壮,听说在魏虎于微末时便娶了她,对她很好,想必是为夫申冤,沈矜想,若是哪一日自己蒙冤,不知道妻子会不会也这样呢?他想肯定是会的,毕竟湘湘可是连他被人骚扰都敢上前挠花纪大学士的脸。
而沈珏却就不那么美妙了,沈珏原本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维护了世家利益,他做的并没有错。
魏虎其人在前世可是徐太后的拥簇者,徐太后天生好战,派兵东征西讨,这个魏虎便跟着到处打仗,闹的百姓苦不堪言,求和派的世家们也对徐太后今日一个罪名明日一个罪名给除掉,这种日子他可不想再来了。
此次这个案子办好了,其一是抛开卢家的嫌弃,卖卢家一个好,其二便是让主和派完全得胜。
有魏虎在一天,国家永远都有动乱,皇上总会考虑主战。
渭南郡主已经有了身孕,她端了碗莲子羹进来:“仪宾在想什么呢?想的这般入神,竟是我进来了,你都不知道。”
沈珏笑道:“没想什么,哦,对了,你今日身子可好?明日要不要我陪你回娘家?”
“不必了,成了亲的人哪里好意思老是回娘家。”渭南郡主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位夫君也实在是太好了,不纳妾,对她也温柔体贴,简直世间少有。
沈珏端过来莲子羹,又道:“你快坐下,别伤着身子了。过会子我要去长房去一趟,小相爷今日喊我过去。”
“又要过去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的儿子。”渭南郡主都忍不住抱怨。
她还想相公陪陪她呢,再说!说了,长房九个儿子都坐享其中,她相公一个劳碌命,索性还不如跟沈矜一样,不靠着长房倒还好点。
沈珏和煦一笑:“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这几日我刚办完了魏将军的案子,长房总得找我问个究竟不是。邱大人死了,理藩院的位置可是空着呢。”
理藩院可比大理寺更好出头,前世他就在理藩院做过,那是个极好往上爬的位置。
渭南郡主喜道:“若真的是这般,那倒好了。”
案子只要最终婶了,魏虎被流放或者是必定的。
他安抚了一下妻子,很快坐着马车去了长房。
“伯父,您今日怎地有空在家?”沈珏一贯在小相爷面前都是十分恭谨的。
却见小相爷问道:“珏哥儿,我问你一件事,魏虎真的是杀人凶手吗?你可别弄错了,到时候若是被人查清楚了,倒于我们不利。”
卢家被查后,相府为代表的世家就会受到冲击,即便这些人的声量并不大,但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了。
魏虎可不是一般的人,在很多老百姓眼中,他是挥退辽国的大英雄啊。若是百姓们知道他被冤枉了,那么可能会群起而攻之。
沈珏笑道:“这也不是我查的,是蒋大人如此判的,我不过一个六品司丞罢了,能做什么。”
蒋涛?小相爷也不由得笑道:“既然是他判的,那就怨不得你了。”这人可是寒门士子,和世家无关,即便是他判错了,那些人也不会怪在他的身上。
但很快便有下人报:“相爷,魏虎之妻去敲了登闻鼓,皇上亲自接见了,命人重查。”
重查?沈珏脸色变了。
魏虎必须要除去,他杀邱大人便是一个最好的罪名,若是错过了,日后恐怕难得有机会了,那么终有一日,国家又被战争所苦,百姓流离失所,这也是必然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