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姐,他刚才问我是不是大夫,说前边有人病人,如果是大夫的话,请我们过去看看。&rdo;
&ldo;当然可以。&rdo;看向站起来频频看向这边的老大爷,情儿冲星光道:&ldo;请他带路,我们去看看。&rdo;
&ldo;是。&rdo;
知道这里真有人是大夫,老大爷很高兴,乐颠颠的领着几人往前边走去,没几步便到了,这是一处都快遮不住风雨的木房,摇摇欲坠的,屋檐特别低,情儿通行当然没问题,星光就需要稍微躬着身才能不碰着头了,比星光还要高半个头的百里莲奕就更不用说了。
&ldo;莲奕,你在外面等着吧,里面空气可能不太好。&rdo;
百里莲奕原本的一丝犹豫迅速掐灭,&ldo;没事,见识一下别人的生活不就是我出来的目的吗?&rdo;
情儿不置可否,也没有拒绝他的跟随,这么小的房子,还有病人,空气和环境都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反正她已经提醒过了。
屋子真的又矮又小,还关的严严实实的,老人一进去就嚷嚷开了,&ldo;阿虎,快出来,阿爷带贵人来了。&rdo;
&ldo;阿爷,您小心点,屋里黑。&rdo;清清亮亮的声音,情儿一听就知道这还是个没变声的少年声音。
&ldo;没事没事,阿爷眼睛好得很,你爹今天怎么样?&rdo;
阿虎的声音消沉了些许,&ldo;还是很疼,那些糙药好像没起什么作用,阿爷……&rdo;一抬眼看到后面跟着的几个,赶紧收了后面的话,&ldo;阿爷,这是……?&rdo;
&ldo;看我,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听说他们有人是大夫,我就问他们能不能帮你爹看看,没想到他们答应了,贵人上门,阿虎,快去泡茶。&rdo;
情儿赶紧拦住,这样的人家可能他们这几个人的茶杯都凑不齐,平白让小孩不好意思,&ldo;不用客气了,阿爷,我先看过病再说。&rdo;
&ldo;大夫是你?&rdo;老大爷睁大眼,他还以为是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呢这么一个女人家,能看病吗?可别反而把虎子他爹给折腾坏了。
仿佛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情儿并没有多说什么,径自走到床前检查情况,边问那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ldo;阿虎,你爹这是怎么伤到的?&rdo;
一身的抓伤,只有动作的爪子才能制造出来,深的地方骨头都可以见到,轻一些的地方也是血迹模糊,要是没有大夫治疗,活着就是受罪。
阿虎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ldo;阿爹去山里打柴,到了晚上还没有回来,我就去他平时常去的那个山头找他,后来是在一个山沟里找到阿爹的,我力气小背不动,回来叫村子里的人去帮着抬回来的,我帮阿爹用了很多药,可是一点用都没用,阿爹说不了话,只是一直哼哼,我知道阿爹很疼,大夫,您……您能让阿爹不这么疼吗?&rdo;
他是问能不能让他的阿爹不这么疼,而不是问可不可以治好他的阿爹,这让情儿心里万般感慨,这么个一贫如洗的家庭,他们就是互相的依靠,这个孩子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只要让阿爹不这么疼,剩他一个人也没关系,坚强的让人心疼。
&ldo;阿虎这么好的孩子,你的阿爹一定舍不下你的,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阿爹的。&rdo;
得到这般保证的话,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还隐含着泪水的眼框像雨后的彩虹般漂亮,情儿知道,这样的孩子会让她更坚定自己行医的决定,因为刚才的那一刹那,她很快乐,因为她可以给别人希望,并且实现这个愿望。
就像当年,她才入组织时,也曾天真的希望能有人把她拉出苦海,可是直到最后一刻,她也没有等到。如今她有这个本事,愿意做这个给人希望,并实现他们希望的人。
&ldo;真的?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我……我去烧水,我给大夫做饭。&rdo;
无艳赶紧一把拉住,拿出几个漂亮的果子塞到他手里,&ldo;我们刚刚才吃过饭,不饿,嘘,小姐要开始给你阿爹治病了,我们不要说话。&rdo;
阿虎抿紧嘴巴,紧张的看着情儿把脉,一时也忘了把那几个果子退回去,一动也不敢动的站在那里。
百里莲奕在全身施了个净身术,用灵力把自己包围在里面,这才好好呼吸了一口,这屋里的空气太污浊了,人类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下来的?
看向那个认真把脉的女人,她好像完全没有不适,如鱼得水似的该怎样还怎样,以他的目力当然看得出来床上那个人有多惨,没有灵力护身的人类受到这样的伤最好是赶紧找个办法自尽来得痛快,全身都难找出一块完好的皮肤,以往这样的人要是敢出现在他面前,绝对的会被他有多远丢多远,可是今天,他却是上赶着进来的,啧,自虐。
情儿探了脉就知道要糟,阿虎用的那些糙药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要是没有那些糙药,他阿爹早就没了,可是那些糙药药效还差了点,伤口已经在溃烂了,全身的温度也在增加,这可不是好现象。
输入一丝灵力阻断了他身上的痛觉,回头对无艳道:&ldo;给我一坛烈酒,老大爷,麻烦你带着阿虎出去,小孩子不适合看到这些。&rdo;
&ldo;哎,知道了,虎子,走,我们出去等。&rdo;
阿虎看了眼阿爹,没有说话,默默的跟着阿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