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双将手中茶杯放下,直把包子江瞧得浑身发毛,才忽而一笑,“听闻你父亲将你送进了国子监,你读的如何?”
包子江心里叫苦,简直想将谢青云抓过来狠狠的揍上一顿,这丫肯定告黑状了。
不过心里怎么想,面上却丝毫不显,包子江严肃着一张脸,“只过了一月,子江实在不才,才将将适应那般的学院生活。”
说着还适时的露出一丝愧色,严双看了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伸手虚点谢青云,对包子江道,“老夫这徒孙,你可熟识?”
包子江想摇头,再对谢青云说上一句,你认错人了,那日的包子江不是今日的我。
只是还没那个胆子在严双面前造次,包子江只得老实的点头,含糊道,“有过一面之缘。”
瞧他这模样,严双了然的笑了,也不提两人的冲突,“今日正巧说到你,你二人又是在国子监读书,不如相互讨教讨教。”
说完也不管包子江瞬间憋屈下来的脸色,又道,“听闻二十一日张祭酒刚与你们说了《大学》,便以此做题吧。”
谢青云起身走到包子江身边站定,对包子江友好的笑了,随后又朝他拱手,“那青云就冒昧讨教一番了。”
包子江其实也是不怕,到底从小被逼着读书,若是读不好便是棍棒伺候。
也不是包伦乐意动手,他可是个文官,只这包子江若是只说不上手,根本就管不住,三天五头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包子江的娘根本就管不住,也舍不得下手去管,所以只能包伦下了卯,让人寻到人,回来就是一顿抽。
抽完了人能老实一段时间,之后又是不记疼的折腾起来。
平常请回来的老师,是根本管不住包子江的,所以包伦便亲身上阵。
所以就算祭酒讲课时,自己不甚认真,但受了亲爹的教导,被折磨了这么些年,包子江自问对上谢青云应该还是能应付的。
最主要的还是要在严大学士面前留个好印象,能躲过他老子的那顿打,就最好不过。
包子江越想越觉着有戏,若是自己赢了,那严大学士说不准认为自己读书认真,还能在爹面前夸他一夸。
压根就想不到,在他之前,谢青云和严双的那次小赌,等待他的只是一顿毒打,还是连着好几顿毒打,这两个区别罢了。
“那子江也就失礼了。”包子江心里美,都有些迫不及待,要在严双面前展示自己的学识。
严双抚着胡须,笑了两声,“如此甚好,也不必费了工夫去书房,我只问上一个问题。”
见二人都竖起了耳朵,严双微微一笑,才将自己问题道出,“何为治国必先齐其家?”
包子江听了心中立马就有了应答,随之兴奋,可在严双面前还是要端住,很是客气的朝谢青云拱手,“不如青云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