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有什么喜事?”
年年红了脸。
阿桃嘴快:“爷,您快要做父亲了。”
聂轻寒一时呆住了:“你说什么?”
阿桃清清脆脆地道:“爷,明年四月,您就要做父亲了。”
聂轻寒呆愣许久,蓦地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屋子。留下屋中三人面面相觑。阿桃迟疑道:“爷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年年冷着脸不说话。
阿梨傻乎乎地问:“夫人,我们还继续挑料子吗?”这些,都是年年叫布庄送来,准备给小娃儿做小衣服用的。
年年道:“挑,怎么不挑?非但要挑,还要拣最好的多挑些。”
阿桃阿梨应下。再开始挑,年年却没了先前的兴致,随她们两个选也不说话了。
巧姑端着点心和汤水进来,一头雾水:“爷刚回来就走了,是外面有什么急事吗?”
年年眉心一跳:“走?他出门了?”
巧姑点头:“对啊,老赵头马刚刚牵到马厩,还没来得及喂草呢,爷就过来解了缰绳骑走了。”
年年:“……”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不高兴也就罢了,居然还吓跑了?年年气得想掀桌子,冷着脸对巧姑道,“今晚你不用准备晚膳了。”
巧姑一愣:“夫人?”
年年道:“你去跟赵余说,今儿高兴,叫他去太白楼叫整桌席面回来,要最好的那种,晚上我们好好庆祝。”他不高兴拉倒,反正大家都高兴得很。
巧姑糊里糊涂地应下:不是,夫人明明说的是庆祝,为什么这般杀气腾腾的?
年年生着气,胃口格外好,将巧姑送来的红枣银耳羹和小米糕吃得干干净净,完了,还意犹未尽地吃了一个桔子。
更上火了。
年她指着桌上五颜六色的布料道:“这些不用挑了,全留下。多的,小娃儿用不上,给大家每人做身新衣。”
巧姑咋舌:“夫人,这得花多少钱啊。”
年年哼道:“不用管钱,我乐意。”福襄有钱得很,“死”后这笔钱全落到了聂轻寒手里,等于她花的还是自己的钱。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反正剩下来也是白白便宜了那个混蛋。
巧姑算是看明白了:夫人这是赌着气呢。也不知回头气头过了,会不会心疼。她忍不住劝道:“夫人休要嫌我多嘴。这银钱还是要省着点用,以后哥儿出生了,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总要为他多打算打算。”
巧姑的话自是老成持家之言,只不过,这孩子以后造化大着呢,未必看得上她留下的那点小钱。
年年道:“你说得对,明儿让赵余把金银铺的人也叫来,我要给娃儿打个最结实的长命锁,还要准备赤金项圈,手镯……”她掐指数了会儿,站起道:“我去书房列个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