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一怔,回头看去,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眼前的美人二十出头的模样,梳着华丽的牡丹髻,穿一件石青芙蓉纹缂丝褙子,披流苏刺绣云肩,鹅蛋脸,新月眸,肤若凝脂,肌肤微丰。
她是……孟葭?
自从离开静江府,年年就没有见过孟葭,此时再见,她已从当年娇憨动人的少女成了端庄美丽,气质高贵的贵妇人。模样和当初的于侧妃越来越像。
她怎么会在聂府,又怎么会找上自己?
念头刚闪过,年年就自嘲地笑了笑:孟葭在原著中可是相当于女主的存在,作为聂轻寒的红颜知己,愉儿名义上的姨母,出入聂府不是很平常?是她大惊小怪了。
孟葭见她愣愣的模样,柳眉微蹙。跟在她身后的丫鬟立刻微笑着,又不失矜傲地开口道:“窦姑娘,这位是长乐侯世子夫人。”
年年向她行了个福礼。
孟葭的目光落到年年面上,不由失神:“你……”
年年一点儿也不想和她打交道,神情淡淡:“世子夫人,我还有事,先告退了。”说罢,也不待孟葭发话,转身就走。
孟葭回过神来:“窦姑娘,等一等。”回头从丫鬟手中取过一卷画递给她。
年年不解。
孟葭笑容温柔:“这是愉儿赏给姑娘的地图。”
年年眉心一跳:愉儿,愉儿,她叫得好生亲热。还特意用了一个“赏”字,提醒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真真是杀人诛心。
见年年不说话,孟葭笑容越发雍容和蔼:“窦姑娘知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像一个人?”她睇了年年一眼,眉眼略弯,“我失言了,窦姑娘就是凭这张脸进的府,怎么会不知道?”
年年见她句句温柔,却句句不怀好意,皱眉看向她:“你究竟想说什么?”
孟葭含笑:“愉儿还小,分不清人心,偶尔看到一人和他亡母生得像,难免生起亲近之念。只望这人也该有自知之明,赝品就是赝品,再像也是假的,想以假乱真,利用孩子上位那是痴心妄想。”
年年明白过来,原来孟葭是来警告她,不许亲近愉儿,借愉儿上位的。偏要说得这么弯弯绕绕的,还打着为愉儿着想的旗号。
孟葭的消息真够灵通的,她昨夜刚跟着聂轻寒回府,孟葭今儿上午就得了消息,赶过来警告她了。来得也太及时了吧。
不过,她可没有配合对方的义务。
年年眨了眨眼,一脸懵懂:“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孟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