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许晟在收拾完裴家的人后,拿了把锄头,管他红薯熟了没熟,糟蹋不糟蹋粮食,吭哧吭哧的就刨了起来。
现在把这些都刨了,全部拿回去喂猪。空出地,他大姐还能再种上一茬白菜萝卜呢。
边上的人让许晟给弄的都没声了,这小子太霸道了,谁往跟前走,他就揍谁,六亲不认的。
可气的是他们这边不光劝不住,还打不过。
村里主事的人也都还没来,没人能挡得住,只能撺掇着李中秋和许爱琴去制止许晟。
李中秋和许爱琴也让小舅子(弟弟)给惊呆了,在他和他媳妇心里,许晟还是那个身子弱,家里娇惯的半大小子呢。
他们也没想到许晟这么能打,都没用他们帮忙,裴家的老的,少的全都放到了,看见许晟哐哐的掘红薯,以前那么嚣张跋扈的,现在屁也不敢放一下。
心里咋这么痛快呢,还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李中秋看着自个媳妇脸上被裴根生媳妇抓的血道子,突然间想通了,他以前遇上事都是不跟人红脸,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让家里人也跟着受了不老少的气。
还劝,劝个屁,李中秋回身拿了把铁锨,跟在许晟边上赛着挖了起来。老实人逼急了,也挺疯的,边上的人只好找许爱琴去劝说。
许爱琴心里正痛快着呢,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有像今个儿这么痛快的呢,撇了撇嘴,对劝她大度些的人说道:“男人的事,俺一个女人可管不了。”
于是等上信村的支书,队长,许宝华,许老根和张建飞,牛大林,许宝成一众小子扛着锄头,铁锨,土枪赶过来的时侯,就看见了一处奇景……
一堆人围着看许晟和李中秋一人一行,哐哐的比赛挖红薯!
裴家兄弟今个儿让个小年轻给收拾了,现在眼瞅着挖他家红薯,还不能言语,当真是里子面子那是全丢了。
这会一看见支书和队长过来,立马喊起冤来了:“支书,队长,你们可得为俺们做主啊,李中秋他小舅子打俺们,看把俺家根生打的,现在起都起不来,还糟蹋俺们家没长成的粮食……”
这年月村里的宗族意识还很强的,跟本村的人干仗,那是内部矛盾,捂着盖子啥都好说。
这外村的跑来干仗,那就不成了,上信村的支书和队长心里也挺火大的,拦住干活热的光了个膀子的许晟。
上信村支书王文渠黑着脸说道:“许小五,咋又是你?!你是跟俺们上信村过去了是吧?”
上信村的支书跟许宝华关系不错,还去许晟家跟许老根,许宝华喝过几回酒,两家有交情,许晟不能像顶其他人一样顶回去,笑着说道:“王哥,看你这话说的,我帮我姐姐家出红薯,收拾地有啥错了?”
许晟话音刚落,裴金生捂着膀子,鼻青脸肿的说道:“你胡说,这明明是俺弟家种的红薯!”
“你弟家的?!”许晟看着裴金生,上信村支书和队长冷笑了一下,说道:“瞅着这界桩了没?你弟家的红薯在那种着呢?咋?想当地主恶霸,多吃多占?!”
上信村的支书和队长看了看界桩,又听了边上的人说了说事情的起因,气的回头冲裴金生和裴根生骂了句:“活该!打死你们都不亏!”
扭头又看看面上笑不悠悠,态度却不依不饶,寸步不让的许晟,得,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更是头疼了,只好叫已经赶过来的许宝华:“宝华,你看今个儿这事闹的……”
“文渠哥(上信村支书),这是你们村的事,俺可没资格插手,不过,你们可得公平啊,不能因为俺家小五是外村的,俺大妹家人丁单薄就欺负俺们。”
许宝华原以为他妹子和弟弟受欺负了,便领着二十来号在渠上修渠的壮劳力扛着家伙什都过来了。没想到一来见到的是这么个情况,便跟在边上的许爱琴说起话来了,一步也不靠前。
这究竟是谁欺负谁了?王文渠让许宝华给说的都有些哭笑不得了,这老滑头嘴上说不管,那你领着那么些人扛着家伙什站在后面是要干啥了?
“老根叔……”王文渠又朝许老根喊道,指望这这老爷子管管他家这个混世魔王。
许老根虽然宠儿子,但女儿也是他的心头肉,看着自个大女儿那恓惶的样子,心里那有不心疼的,怎么肯这么容易就揭过去。
许晟在那闹腾,简直太和老爷子的意思了,听见王文渠的喊声,忙摆手道:“这事俺管不了,俺老了,啥也管不了,都是他们做俺的主哩。”
许家是明显的啥都不管,由着许晟闹了。王文渠也不想管这狗屁倒灶的事,可明显是不能啊。
“小五,你给老哥个话,今个儿这事怎么着才能了?”
“王哥,即然你都开口了,我给你面子,裴家敢占我姐家地,那这地里的东西就归我姐家了。
另外,他家两小子打我外甥女了,他媳妇还打了我大姐,不多,赔五十块钱营养费,这事就算过了。”
许晟话音刚落,裴家人就不干了:“五十块钱,你咋不抢去呢?!”
“这红薯是俺家种的,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你把俺们这么多人都打了,要赔也是你赔……”
许晟听得呵呵冷笑了两声,看着王文渠说道:“王哥,看来今个儿这事你是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