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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但是，这时斯莱克警督到了，他是乘车从两英里外的马奇贝纳姆赶来的，对于斯莱克（斯莱克：slack，原义是松懈。‐‐译注），我要说的就是，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像他那样名不符其实。他皮肤黝黑，精力充沛，躁动不安，一双乌黑的眼睛不停地扫来扫去。他的举止粗鲁骄横到了极点。他对我们的招呼只是略为点一下头，抓起下属的笔记本仔细看了一会儿，低声与他交谈了几句，然后径直向尸体走去。

&ldo;我想，一切都被弄得一团糟了。&rdo;他说。

&ldo;我什么也没动。&rdo;海多克说。

&ldo;我也没动什么。&rdo;我说。

有好一会儿，警督忙于察看桌子上的东西和那滩血。

&ldo;啊哈！&rdo;他用得意的腔调说道，&ldo;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他向前倒下时弄翻了闹钟。这就会给我们提供犯罪的时间。六点过二十二分。您刚才说死亡是什么时间发生的，大夫？&rdo;

&ldo;我说大约半小时前，可是‐‐&rdo;

警督看了一眼他的手表。

&ldo;现在是七点过五分。我是大约十分钟前得到通知的，是在七点差五分。大约在七点差一刻发现尸体。我想您立刻就被叫来了。我估计您察看尸体的时间是七点……哦，这样看来几乎是分秒不差！&rdo;

&ldo;我并不能绝对保证是这个时间，&rdo;海多克说，&ldo;那只是大概的估计。&rdo;

&ldo;够好的了，先生，够好的了。&rdo;

我一直想插进一句话。

&ldo;至于闹钟嘛‐‐&rdo;

&ldo;对不起，先生，我会问您我想知道的任何问题。时间很紧。我所需要的是绝对的安静。&rdo;

&ldo;是的，但我得告诉您‐‐&rdo;

&ldo;绝对的安静，&rdo;警督恼怒地盯着我。我只得按他的要求做了。

他仍然在仔细地察看写字台。

&ldo;他为什么坐在这儿呢？&rdo;他咕噜道，&ldo;他是想写一张便条吗‐‐哎‐‐这是什么？&rdo;

他得意地举起了一张便条。他对自己的发现非常高兴，于是允许我们到他的身边去，与他一起看那张便条。

那是一张牧师寓所的便条纸，纸的顶端写着6：20。

&ldo;亲爱的克莱蒙特，&rdo;‐‐便条的第一句这样写道‐‐&ldo;很抱歉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但我必须……&rdo;这儿，句子字迹潦糙地断开了。

&ldo;非常清楚，&rdo;警督斯莱克自信地说，&ldo;他在这儿坐下写这张便条，正当他在写的时候，凶手悄悄从窗户进来，枪杀了他。您还能做出更多的推断吗？&rdo;

&ldo;我只是想说‐‐&rdo;我开口说道。

&ldo;对不起，先生，请让开一点儿。我想看看这儿是否有脚印。&rdo;

他趴在地上，向打开的窗户爬去。

&ldo;我想您应该知道‐‐&rdo;我又固执地说道。

警督站了起来。他说话了，并没有生气，但却语调坚定。

&ldo;我们以后再详谈这一切情况。先生们，你们如果都离开这儿，我将感激不尽。请你们都出去吧！&rdo;

我们只得让自己像孩子一样被哄出去。

似乎过了几小时，但时间只是七点过一刻。

&ldo;噢，&rdo;海多克医生说，&ldo;就这样吧。如果那个自负的蠢驴需要我时，您可以叫他到外科手术室来找我。再见！&rdo;

&ldo;夫人回来了，&rdo;玛丽说道。她从厨房里出来了一会儿。她圆睁着的双眼焕发出激动的光彩。&ldo;大概是五分钟以前回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