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放稳的盘子从骤缩的手指上划过,细微的发出咔哒的声音。
鹿昭听到宸宸的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明白一样,重复道:“什么?”
感觉自己刚才说的不够具体,宸宸又重新错了措辞:“就是你对盛小姐的感觉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她刚刚又一次看到鹿昭跟盛景郁相处,不免有些思维发散:“你们这些□□夕相处的,盛小姐也完全没有当初那样冷漠疏远人了,你就没有一点点……”
宸宸的话是在试探,只是没有试探到底就被鹿昭的动作打断了。
原本站在视线里的人蹲了下去,就这样慢条斯理的将盘子往洗碗机里放着,声音被瓷器轻砰声撞得零散:“宸宸,你觉得盛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鹿昭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没着没落的。
但宸宸听到这个问题还真的跟着想了,略停顿了几秒,她不算多么有信心的描述道:“盛小姐啊,应该是优雅的,矜贵的……就像高岭之花?拒人于千里之外?……感觉没有人能看的明白她?”
“是了。”
宸宸的描述从一开始的肯定逐渐变得带着点疑问的不确定,到最后甚至有些迷茫。
但最后这些描述统统都被鹿昭肯定了。
她略顿了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宸宸:“所以你也和我一样,对老师一概不知。”
风慢慢悠悠的从敞开的窗户吹拂了进来,带着些傍晚后的凉意。
宸宸虽然平日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也有神经敏捷的时候,就像现在。她察觉到了鹿昭情绪上的变化,默不作声的蹲到了她身边。
一只一只的碗被鹿昭有规律的放进洗碗机里,她像是在回答刚刚宸宸对她的问题,又像是在延续刚刚她说的那句话:“老师就像一份没点亮的地图,我们都只能看到在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上,她向我们所呈现出来的样子。”
鹿昭说着,回忆也在随着回拨。
她对盛景郁的了解每次好像都是被动剥开的,她主动问过她两次,一次她没有回答,一次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算是后知后觉吗?
直到宸宸刚刚把这个问题提出来,鹿昭的大脑才意识到了这点,亦或者才肯直视这点。
盛景郁是她的老师,她在以下犯上。
她将世界上最稳定的无血缘关系放在了陡峭的钢索上。
在小厅里,在后台的储物间里。
盛景郁的手永远都带着一抹凉意,扶在腰间,落在脖颈,与这夏日的灼热全然不同,却又慢慢的比它更甚。
鹿昭承认她对盛景郁信息素有着难以抗拒的欲望。
她本应该沉沦下去,却又是清醒的,清醒的过分。
提子纵然结满了爬藤架,可终究还是握不住实体。
理智在提醒她,她并完全了解这个同她放纵拥吻,甚至临时标记过的Omega。
不知道
该说盛景郁暴露的马脚太多,还是鹿昭太过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