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辛上次来给我做定期检查的时候,就已经评定过了我的身体状况。我现在完全可以开始工作了,前几天Annie也已经帮我跟之前合作的品牌签好了续约,周二进行拍摄。”
“你这是先斩后奏。”盛明朝看着盛景郁依旧没有停下的动作,揭穿了她的平静,“小郁,你不要以为爸爸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柔软的毛衣压在盛景郁的手里,隐隐的凹下去一道痕迹。
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的话,她就这样停下了整理的动作,目光平静的看向盛明朝:“爸爸当然知道,爸爸还知道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四目相对着,盛景郁灰银色的瞳子温和却又锋利。
难得,盛明朝万年不变的平静中出现了一分忧虑,急匆匆的语气沉淀了下来:“小郁,你要相信,爸爸这样做都是为你好。”
“爸爸是爱你的,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因为信息素的事情,盛明朝曾经失去过他最爱的人。
他不想,更不愿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自己不认可人,再豁出半条命去。
这个冬天太冷了,他的囡囡刚刚才好起来。
刚刚那样的话盛明朝从来都没有说过,盛景郁听着不由得眼神闪烁了一下。
“爱”这个字在亲情之间总是难以企口,尤其是他们二人。
可是真的说出来了,却也是真心实意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怨恨爸爸。”盛景郁轻轻的,也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那被盛景郁握在手里的粉色毛衣,是她被盛明朝带回家时,他给她一早准备好的。
盛景郁的手略略紧了一下,接着又将紧攥的手松开了几分,沉声道:“可,你有你爱人的方式,我也有我爱人的方式。爸爸不让我堂堂正正的从正门离开,我还会有很多其他方式离开。”
说着盛景郁就重新抬头,看向了盛明朝。
日光在盛景郁肩头落下,即使是被光晕染开一圈,她的影子依旧瘦弱的像随时都会折掉一样。
可她又站的很直,长裙包裹着她削瘦的身形,笔直的腰杆如青竹般伫立着,坚韧的任是何种大风卷席都摧毁不了。
松树能在寒冬活下来。
竹子也可以。
“爸爸,我不想我
们之间再结怨恨了。”盛景郁道。
他们父女之间永远都有着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
时不时的就冒出来戳他们一下。
从过去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二十有余了。
听到这话,盛明朝沉吐了一口气。
要留的他留不下,不想留下的他也留不下。
他知道他是拦不住盛景郁的。
就像二年前她也是这样拎着箱子,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把自己的东西全部带离了这个家。
就像二十多年前,阿宁背着他注射了阻隔剂,在一年后生下了小姩。
“你真的很像你妈妈。”
沉了半晌,盛明朝对盛景郁说了这么一句话。
盛景郁也平静的点了下头,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攥着的毛衣放到了箱子里:“当然了,我是她生下来的,我同她最是相亲的。”
而他们父女二人,又何尝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日光刻在他们之间,连偏执的都一模一样。
盛景郁不会轻易放过鹿昭,盛明朝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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