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溅出的血滴压的很沉,实际上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宸宸看着床上的人拿出刀子,一把就揽住陈安妮了,接着一脚飞踢过去,刀刃不受控制的划破了女人的手。
宸宸之所以可以这样反应迅速,也是因为她从小就在学散打。
也正是这样,才更加很难想象,就那样一个身形瘦削到躺床上都看不出人影的女人,在她快没有生气的身体会爆发出这样的力气,出手之快,要不是练家子,真反应不过来。
陈安妮是被宸宸从背后拉过去的,飞过的银光直直的划过她的视线。
那刀子沾了血,充满铁锈的猩红味道压过了房间里的酒精与消毒液。
陈安妮直直的看着,一下就想到了她父亲当初死掉时的场景。
刀尖正冲着心口,没有任何其他伤痕,法医判断是一击毙命,小声里还感叹下手之人的狠厉。
所以说是她妈妈精神病发疯,实际上这事可能在她的梦里,她日常生活中,模拟了无数遍了。
而今天,她又一次故技重施。
因为父亲死了,她继承了遗产。
所以这一次她也想要自己死掉,用自己这些年积攒下的财产,贴补她亲爱的哥哥,亲爱的侄子。
是了,他们才是一个姓。
她们从来都不是一家人。
陈安妮看着视线中捂着手臂伤口面部扭曲的女人,心口也像是对着她的表情拧了起来。
她已经对这个人放低了期待,她来的时候就想过她会为自己准备怎样低劣的话语迎接,可最差的,她也没想过会是刀子。
别人都是血脉相连,疼惜爱护。
可偏偏世上最爱她的人被跟她血脉最为亲近的人杀死了,她现在还要她死。
陈安妮盯着眼前这个可怖的女人,大脑快要崩溃。
可就在她双眼不断接受着面前真实世界的残忍时,接着就被人捂住了。
那掌心是热的,跟环住自己的手臂一个温度。
明明该是Alpha之间互相排斥的磁场,陈安妮感觉到的却是安稳。
前所未有的安稳。
宸宸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忍耐值,此刻她的愤怒已然冲破顶端。
她蒙住了陈安妮的眼睛,叫她不要再去看,自己替她质问道:“这位女士,你要明白,只有安妮活着,你才有生活来源,你不要以为过去的事情你还可以再做一次,法律不断修正,就是在杜绝你们这些心怀歹意的人。”
宸宸的话挑明了陈安妮妈妈的目的,说的她一通恼羞成怒:“你这个小蹄子是谁啊?我们家的事要得着你插嘴!”
最后说着,她好像还反应过来了什么,举着自己的手臂,吼道:“你们看到了吧,她拿刀子捅我!我要告你!”
“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