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岭握着电话傻在原地,老祖宗的墓碑做好了。
丁骏远开着小车,绕过几座红砖青瓦的房子,又开了大概一公里才到陈岭的小院。
院门敞开,一下车就能看见一个老头子小心翼翼,又满脸期盼爱怜地围着一只紫蓝色大鹦鹉转圈。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艰难的敲了敲木门:“请问陈先生在家吗?”
赵迅昌放下手里的坚果,回头看去,花白的眉毛一挑:“是你啊。陈岭上山去视察工地了,估计得晚点才回来,先进来坐吧。”
“那就打扰了。”丁骏远走进小院,发现与之前来时看见的略有不同。
那天来时,这给座房子他的感觉萧索荒芜,孤零零地立在其他几户之外。今天却是宁静闲适,阳光照得瓦片闪闪发光,恬静美好。
赵迅昌打量了他几眼,皱眉道:“你身上的阴气怎么还这么重?没好好晒太阳吧。”
丁骏远面上讪讪,七八月的太阳晒死人不偿命,知道自己身体弱,他只敢在早上太阳初升的时候站到楼下去晒一晒日光,去去阴晦之气。
赵迅昌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哼笑一声,“不愿意晒太阳,也可以买点艾草回来。用水煮开后倒进洗澡水里泡一泡,效果差不了多少。”
丁骏远连忙点头,“记下了,多谢赵老先生提点。”把手里带来的礼品放下,在赵迅昌的视线中,无比拘谨地并拢腿坐到石凳上。
从他的角度,不偏不倚,正好能看见江域的房间,房间朝向院门的这面墙上没有窗户,门半掩着,里面漆黑不见光亮,像是藏着危险的黑暗巨兽。
丁骏远心跳激增,莫名的开始手脚冒汗,他想移开视线,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别瞎看。”赵迅昌察觉到他的异样,脚下跨过去,挡在他面前。
丁骏远打了个激灵,后背泛起凉意:“赵老先生,刚刚是怎么回事,那屋子里好像有……”
“那屋子里什么也没有。”赵迅昌按住他的肩膀,将人转了个向,“那是我们财务经理的房间。你知道的,经常跟阴物打交道的,身上总会带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丁骏远再不敢瞎看,把眼神黏在石桌上,僵坐成了一座雕像。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陈岭回来了,他走到桌前先喝了杯水,然后才拍了拍丁骏远的肩膀:“丁先生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吓着了呗。”赵迅昌朝着江域的房间努了努嘴,“去把房门关严实点,人不在戾气都能泄出来。”
江域在那间屋子住久了,身上的气息就盘旋在其中不散,起初还好,最近两天就连吴伟伟都不怎么敢从那道门前经过了。
反倒是陈岭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