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拧着眉快步走到他跟前,将手中的伞遮在他头顶,因为遮住了光线,他的脸变得昏暗,抬眼就看到他脸上被冻出来的冷气,没好气的说:“怎么那么笨,我让你站在这儿,你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吗?”
“嗯。”
他被冻得嗓音沙哑:“小姐的话,我永远会听。”
这样忠贞不二,倒显得她蛮横无理,慕云知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歉疚感,不耐烦瞥他一眼:“得了,回去睡觉。”
她撑着伞往前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时。
“忠犬”还在她身后。
“干嘛?”
“送小姐回去。”
“不用,你该干嘛干嘛去,我的家我可比你熟悉。”
他只是看着她,神情温和平静,眼神却很坚持。
云知突然觉得有些看不透顾子息,他有时候那么云淡风轻,有时候那么斯文绅士,有时候又很文弱可怜。
人是可以这么多变的吗?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慕云知没再说什么,快步往回走,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送她到房门外,闻谦停在安全距离:“小姐晚安。”
“嗯,晚安。”看似是敷衍,实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脸再次爬上红晕,与刚才的羞恼不同,这是一种滋生在安静中的暧昧,明明有这么一段安全距离,她却觉得,有什么在对自己伺机而动。
于是这一晚,慕云知做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春梦。
她梦见了那天在洗手间门外撞见的热吻情侣。
明明梦见的是别人,自己什么也没干,醒来却觉得十分十分的热和羞耻,还莫名想起闻谦曾问过她的——“小姐,接过吻吗?”
她脑袋里像加了几个蒸汽机,脸红得头顶都快冒烟。
大概是最近真的缺爱,竟然有些饥渴?她是不是得找点乐子?
一边穿衣服,她一边琢磨这件事,今天替她整理衣服的女佣拿起她昨晚穿的那件大衣准备拿走,慕云知在镜子里看见,突然就说:“那件衣服留下吧,其他的带走。”
女佣说声:“是。”推着衣架离开。
慕云知把这件大衣重新挂起来,挂进自己“勉勉强强还算喜欢”的行列。
出门看到闻谦在等,她眼神躲闪,很快就坐上车。
闻谦不明所以,浅淡地挑眉,弯腰坐在她身边,“小姐,早上好。”
“嗯,早。”跟往常没什么分别的态度,略有些敷衍和漫不经心,闻谦却注意到她眼神并不看自己。
司机沉默的开车,闻谦突然问:“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慕云知坐姿微僵,神色却未变:“还行。”